那辆车上,他去巴黎不但为了避祸,说不定还会煽动民众暴动,得快快抓捕他。
结果马卢艾还未说完,克罗斯纳中将的车夫就抽动马匹,让车辆加速起来。
马卢艾被带得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在路上。
凡尔赛足足几百名愤怒的市民群众,又追着警察的车辆,向城门奔去,人人都说,警察把几名议员给抓走,就锁在车厢里。
非但如此,有热心的少年还爬上了圣路易教堂的钟塔,当然是得到了同情国民会议的教士们的放行,敲响了警报的钟声。
颠簸的车厢里,克罗斯纳听到一声又一声的钟响,惶急地回头,看到无数愤怒的面孔就追在后面,甚至还有的人乘车骑马,手里举着各色“武器”:木桶、椅子腿、厨刀......
"武朗,我们陷入汪洋大海啦!"用手帕擦着衣服和身体的克罗斯纳,喊到。
“别灰心丧气阁下,得完成密札的使命啊!”武朗全然不顾,他嚷着这番话,接着又对中将说我会保护您的,说完大约是嫌臭,便离得更加远了。
武朗的眼睛死死盯住前面的两辆车,前后两队马车,就在凡尔赛通往巴黎的道路上死死互相咬着,飞奔着。
突然,前面的两辆马车,在凡尔赛和圣西尔镇的岔路口分开,后面那辆直奔圣西尔而去。
“武朗,我们怎么办?”克罗斯纳中将的假发都被狂风给吹掉了。
“也许是罪犯的分身计策,阁下继续追前面那辆,我去圣西尔追后面那辆,决不能叫罪犯给跑了。”
“太好了,武朗。”
然后警察车放慢下来,武朗换上另外辆车,和克罗斯纳中将兵分两路。
谁想到,克罗斯纳的马车沿着去巴黎的大路,还没跑半个法里,就被道路和森林两边涌出的大量农民给拦住了,“硬闯,硬闯。”
但路上早被农民给设下了卡子。
许多尖子锋利雪亮的草叉,从四面八方瞄准克罗斯纳,“警察总监大人,您刚给田施完肥吗?”
“不是,我是在抓捕罪犯的。”克罗斯纳声音都颤抖起来。
此刻,凡尔赛的市民群众们,大约有好几十人,抢先追上来,对农民们说,“他们这群走狗,得了王室密札,要抓国民会议议员的!”
“公务,公务。”被团团围住的克罗斯纳见状不妙,立刻解释说。
“来我们的茅舍里喝点水再走吧,瞧您满身是汗的。”农民们“热情挽留”。
“不用了,谢谢。”
“你们支持国民会议吗?”凡尔赛农民不继续问了,而是忽然恶狠狠地要求克罗斯纳和警察们表态。
警察们都不言语。
“支持不支持?这是今天路卡的口令,谁要是回答错误,谁就离不了这个村镇!”草叉乃至猎枪,都哗啦啦地逼靠得更近了。
“支持,支持。”克罗斯纳无奈,眼瞧这群无法无天的农民要动手,便赶紧喊起来。
“口令正确,那就别当王室和贵族们的走狗啊,警察该是保护穷人,帮可怜妓女检查身体的。来,来我们茅舍喝点水再走。”
这样,农民和市民们哄闹着,“挽”着丧魂落魄的警察们,往村镇而去。
而另外一路,武朗已追到了圣西尔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