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套,每个街区都保有自己的名册,自卫军士兵也只听自己营上尉的指令。
“科尔德利埃的公民们,在场的许多好汉都是曾攻打过巴士底狱的,这座专制王权的象征,我们是牺牲了一百多条人命才夺下来的,按照既定的计划,是要将它给拆毁掉夷为平地的。可现在从凡尔赛那里来了个拉法耶特将军,接管了国民自卫军不说,居然还派了名叫胥谢里的上尉,继续把持这座要塞,也即是说巴士底狱还有八座花瓣形状的炮台,成排的炮口依旧在瞄准着圣安东区公民们的躯体和家舍,暴力的专制压迫不过暂且换了面旗号罢了。”面对着集合而来的国民自卫军,烛火映照下的丹东,站在一个炮弹木箱上,目光炯炯,声若奔雷,“拉法耶特侯爵和巴依市长大约是有自己的打算,他们要用国民自卫军和巴黎的民众,向宫廷索要个好的价钱,恰如拉法耶特在维勒酒店里说过的,法兰西的国徽除去象征烈士鲜血的红色,还有象征宪政的蓝色外,还得加上个象征王权的白色。醒悟吧公民们战士们,这位侯爵满脑子想的,就是在法兰西的沃土上,建立对岸盎格鲁海盗所鼓吹的那种宪政和王权混合的怪胎制度,它要玷污法兰西革命的纯粹性,而我们的口号则很简单,法兰西不再需要波旁王室,更不需要王室和贵族用来肆虐暴力的城堡。巴士底狱,我们必须把它给拿下,就算是天主和耶稣也留不住它!”
随着丹东铿锵有力的几个手势,科尔德利埃的自卫军便齐声应答:“巴士底狱必须第二次把它给拿下来!”
数百名自卫军的士兵,纷纷把燧发机安好在枪杆上,用通条和弹药盒装填好武器,更有少部分的还捧着上个世代的火绳枪,但他们各个奋发,木屐逐个踩在满是水洼的,在微弱月光下反射光芒的街道;儿童举着灯笼和火把,走在最前面照明,妇人们也不甘示弱,她们也列成队伍,肩膀上扛着长矛,丹东骑着马,挥动着手枪,在最后面督押队伍。
兑换桥处,大批听到修道院钟声的自卫军武装,主要是圣奥诺雷、旺多姆、夏特莱堡街区的,自动汇入进来。
另外面,西岱岛圣迹区的领袖特鲁朵,也带着本区成千的无套裤汉,在沙滩广场沿河街,和丹东的队伍会师。
后来又有圣安东区的居民,蜂拥手持武器,从各自的楼院家宅里走出,悄无声息但又非常默契地加入进来......
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巴士底狱横楼,原德.洛内伯爵的卧房里,新的驻军长官,也是拉法耶特侯爵的心腹胥谢里上尉惊得从床上跳起来,赶紧抓起军服,踢开房门,准备组织抵抗。
可所有一切都晚了,无套裤汉们挥动着砍刀,革命街区的国民自卫军则咬着牙,举着步枪和刺刀,他们得到内应,冲过了二重吊桥,冲过了庭院,占领了炮台和制高点,然后踩着血迹未干的楼梯,继续冲入了这座要塞的神经中枢横楼里。
胥谢里的部下纷纷举手投降,而胥谢里上尉本人刚开门,就被团团枪口和枪刺给围住,身躯被逼得抵在墙壁上,丝毫动弹不得。
“你们是盗匪吗?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国民自卫军总司令官拉法耶特侯爵所委任的......”
“巴士底狱是巴黎公民的眼中钉,这座城市的所有卫戍部署,都该是巴黎街区公民合议发布的,哪个将军和爵爷都无权越俎代庖!”丹东上前,气宇轩昂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