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就是他来鲁昂医学院前,父亲曾在餐桌上说过马拉博士的事!
父亲是同情马拉博士,他说:“皮拉克先生是最优秀的儿童教育家。”
“让.布格连!”布格连立即握住了马拉的手。
马拉丑陋的脸抽动两下,表示他笑了,“热利.布格连先生的儿子,你父亲是个优秀正直的商人。”
“我的家庭教师,咪咪老师......”
“她就是当初我的学生呢,我很高兴她迄今还在坚持我留下的衣钵。”
“现在我是菲利克斯.高丹妹妹的未婚夫。”
“你来巴黎是为了学业,还是想亲历这场革命?”
“我认为完全不冲突,我自小就是个幻想家。”
“让,参加革命可不是在思想和谈话里参加的。”接着马拉留给布格连个词汇“Defacto”,意思是“去实践”,去亲身参加,你会一点点明白其中的意义,然后便离去了。
“帕尔纳斯餐室还没有打烊呢,现在一二三四五,都跟着我去。”菲利克斯挽着妹妹和劳馥拉,身后跟着来日起义的总指挥丹东,还有茹雷,“对了马上猫少尉也会渡海回科西嘉呢!”
“猫少尉?”布格连有些茫然。
“一位炮兵军官,他还曾头脑发热,向艾蕾求过婚。”菲利克斯一说,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布格连有些摸不到头脑。
次日清晨,塞纳河的雾气漂浮起来了,河对岸司法宫的尖顶,在晨曦里反射着点点炽热光芒,帕尔纳斯玻璃橱窗后,丹东翘着腿,入迷地看着河川,它宛若一副色彩斑斓的油画,正处在明媚和昏暗的界限之中。
艾蕾依靠在未婚夫的肩膀上,劳馥拉则挨着菲利克斯,茹雷则单独坐在椅子上,仰着头。
只有丹东和菲利克斯没有入眠,其他人都睡着了。
桌子上,还摆着餐盘和酒瓶呢。
大约五点半时,丹东的耳朵动了下,他敏锐地听到,从北面的蒙马特尔高地大街上,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鼓声。
菲利克斯也睁开了眼。
鼓声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清晰。
跟随鼓声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密集,像是一条条小溪汇聚为越来越奔腾汹涌的河流。
终于,在新桥南口的圣埃斯塔西公寓楼前,一个头发蓬松的矮小姑娘,拍着那面鼓,从雾气里跳着舞,走了出来,许许多多的市民和工人,大部分都是妇人或姑娘,跟在她的身后。
科尔德利埃大街上立刻也涌出了许多人。
“女鼓手,你们急急忙忙去哪?”
“到大家都该去的地方啊!”皮埃蕾塔回答说。
“你们这群女人,能去哪?”
“我们要去巴黎市政厅,就是维勒酒店。”
“去做什么?”
“去拿面包。”
“开玩笑,市政厅哪里来的面包!”
“我们要的是去市政厅,将那里的大炮给夺来,然后进军凡尔赛,用大炮来换取面包!所有的市民们,把各个礼拜堂和修道院的警钟给敲起来哩,对啦,你们看啊,报童出现哩,各个报纸都会告诉你们,在三天前的凡尔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哩!”皮埃蕾塔把鼓拍得更加凶了,而胸脯也澎湃地抖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