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他所预料的,和拉法耶特侯爵所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而群众也是十分欢喜的,他们认为只要王室在巴黎,巴黎人就不会再挨饿了。
小遣兴馆里,听到拉法耶特呼吁的议员们都惊呆了,米拉波伯爵还有奥尔良公爵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最后被这个武夫一耙子全搂走了。
而穆内、马卢艾等王政派议员更是如丧考妣,“王室若是迁去巴黎,整个局面就全要被激进暴力的左派和无套裤汉所把持了。另外,王室一旦到了巴黎,各派冲突就完全短兵相接了,那样更大的混乱乃至杀戮便会如期而至的。”
这话此两位说得倒是没有错。
“又要狼吃饱,又要羊不少......他妈的,小鸡要到秋天才算数呢!”奥尔良公爵咬牙切齿,说的这番话似乎很有深意。
至于塔列朗等一批,眼神重新游移不定起来。
很快,当上午八点钟的钟声敲响之后,拉法耶特侯爵毫无犹豫地发起向巴黎进军的指令,目标是两个小时后抵达巴黎,王室的落脚点就在杜伊勒里宫。
多么凄惨凉薄的景象,菲利克斯站在小特丽亚农宫的入口处,劳馥拉站在他身后。
立在出口处的瑞士百人队,除去准备马车行装的,都拄着空膛的步枪,默默无言地分队站立着。
没有烛火而昏暗的厅堂内,玛丽.安托瓦内特抱紧了儿女,颓然坐在沙发上,仆役们正进进去去,向马车上搬运东西。
德.郎巴勒亲王夫人还半跪在王后前,做最后的努力,她反复强调能不能不要把宫廷搬去杜伊勒里宫呢?哪怕搬去枫丹白露宫,哪怕去朗布依埃地区,都是可以的,但却不能去巴黎的中心所在杜伊勒里宫,“那样在位置上距离京城民众越近,王室反倒会越遭京城民众的憎恶。”
“为什么?”王后抽泣着问。
“因为以前你们都住在凡尔赛,距离巴黎很远,宫廷和贵族的生活,虽然很多启蒙学家和布尔乔亚都批判过,但人们认为他们是捕风捉影,可我们真的要去杜伊勒里宫的话,民众看到我们宫廷真实的面貌是什么样,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王后瞪大了她那漂亮而茫然的眼睛,反问了亲王夫人句:“贵族的生活千百年来就是这样的啊......这是光荣祖先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习惯,是若干世纪都建起起来的秩序。”
“是的,也许舞会、打猎、嬉闹、扮家家过农庄日子,形形色色的贵族生活对我们而言司空见惯,可是当它们直接展现在连面包都吃不饱的民众眼睛前,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呢!”
王后稍稍微认识到了,把这种生活集中展现在饱含怒火的民众眼睛里(就像若干世纪后,一些人也不能理解,我只是展示下滑滑雪跳跳伞玩玩模型和摄影的日常生活,怎么就让那么多人反感妒忌呢)可能会招致祸患,于是她叫来让娜去见路易十六,希望只带必须的家具器物前去,其余的人员和东西让亲王夫人留守,遣散或拍卖掉。
看到这里,菲利克斯又默默地走开了。
其实结果是不言而喻的,路易十六自己都舍不得放弃王宫的厨师队伍、围猎队伍,还有他宫殿里的那群和他一起研究机械、地理的随员们,等到让娜跑到目的地时,路易十六已经让整个队伍大车小车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