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奥布莱恩等俘虏,已在异邦异教的土地上过了五年的奴隶生活,他们平日里只能吃醋和橄榄,裹着破旧的毯子,顶着烈日或寒风,背脊被抽着皮鞭,为阿尔及尔的穆斯林修筑防波堤。一些人已魂断他乡,奥布莱恩凭借自己的能力,居然成为阿尔及尔帕夏的外交使节(穆斯林社会看待奴隶的态度也比较微妙,有时候会把异教徒奴隶目为心腹私人),然后他就出使意大利、葡萄牙、英国等地,苦苦为同伴募集赎金。
“据我搜集的情报,巴巴里海盗的船只和武装并没那么先进,只要国会能拨款,组建一支小型海军,我有信心能救出同胞。”杰斐逊这样对国会提案。
他的具体计划是组建六艘护卫舰,四艘配备四十四门炮,两艘配备三十六门炮。
可杰斐逊报出总造价——六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美元后,国会只顾摇头,“没钱!”
“这个忙,我想要全力来帮。”此刻,菲利克斯慨然说到。
就在马克上校以为这位大金主要慷慨解囊时,菲利克斯却说,通过外交手段来解决,请您先留在鲁昂,作为纽约—巴黎的联络人,我这段时间要赶赴远地,来斡旋好这件事。
“敢问你的目的地是?”马克上校好奇地问。
“我想是科西嘉吧!”菲利克斯语出惊人。
科西嘉和撒丁岛,距离突尼斯一带可并不遥远。
但最后马克上校还是耸耸肩膀,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相信眼前的这位菲利克斯.高丹先生了,“好,我留在鲁昂,一个月后伊桑巴德可以先去佛罗里达。”
当夜,道别了父亲和妻子后,菲利克斯秘密在圣德约高丹花园里登上马车,马车上悬着灯,宛如流星般向巴黎驰去!
“巴黎,我又回来了!”为艾米莉流了一滴真正诚实的泪后,菲利克斯又回复了心志和手腕。
差不多在菲利克斯出发的同时,巴黎城杜伊勒里宫旁的王家骑术学校里,罗伯斯庇尔结束了一天在国民制宪会议里的工作,领取了十八里弗尔的津贴,然后走出会场,仆人郎提耶特在外面等着他,随后罗伯斯庇尔就像个上了发条的钟表似的,和仆人一道去杜伊勒里宫旁边的酒馆用餐,大约花费一个里弗尔,随后叫来长租的马车,回到距离杜伊勒里宫较远的圣东日街,那里有座漂亮的公寓大楼,罗伯斯庇尔租下了四楼的一所二居室的套间,这座大楼的二层和三层是更大的套间,十分宽阔,光线明亮,供有钱人租住的。
罗伯斯庇尔选择四楼倒不是缺钱,事实上他每天十八里弗尔的津贴,已能让他在巴黎过上不错的生活,他不过是更喜欢僻静而已。
罗伯斯庇尔和一位叫维利埃的年轻人合租,对方是位国民自卫军的小军官,还喜欢在《法兰西信使报》上投稿戏剧,后来和身为该报记者的劳馥拉.赫尔维修斯小姐结识,所以劳馥拉有时也会来采访罗伯斯庇尔。
回到家后,罗伯斯庇尔和维利埃闲聊了几分钟,然后打开自己的衣柜。
和当初自己来巴黎时的寒酸不同,现在他的衣柜里挂满了十分考究的假发、领带、围巾还有长筒袜,他走到镜子前细细打扮梳洗了番,从窗户望下去,壮观的圣德尼斯门和圣马丹门轮廓在灯火下清晰可见,随后他向维利埃道别,“郎提耶特,去雅各宾修道院俱乐部,今晚我要发言,表达对新入名誉会员保利先生的赞美。”
菲利克斯的海峡俱乐部被驱散取缔后,部分议员和巴黎活动家又开始在圣奥诺雷大街的雅各宾修道院聚会,罗伯斯庇尔、迪波尔、博纳尔、拉美特、佩蒂翁还有米拉波伯爵,及原本部分海峡俱乐部的会员都加入其中来,菲利克斯也被遥授为“名誉会员”,和奥尔良公爵、保利等并驾齐驱了。
所以每日罗伯斯庇尔的活动历程,就是一早起床,梳洗打扮后去国民会议;完了,吃饭,回圣东日大街公寓呆一会儿,再去雅各宾俱乐部渡过晚上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