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欧坦主教?”菲利克斯把高脚水晶杯放在小圆几上,明显更加生气。
“要我告诉你吗?安德莱依娜已恢复了父姓舍弃了戒指,她现在叫安德莱依娜.加乔,听听这个名字,就像法兰西般充满了自由的气息,你这个花花公子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她了。”塔列朗眨眨眼睛,好像故意看了看卡耶维多先生眼,然后他在墙壁上投下的影子,和沙发靠背融为一体。
主宾四人沉默了一小会,然后菲利克斯先转怒为笑,随后大家都笑起来,卡耶维多先生捧着腹部,笑声里拖着丝沙哑,菲利克斯判断他其实并不算开心,甚至还有些伤悲。
是啊,安德莱依娜毕竟那么美丽那么温柔,她对自己百依百顺,将家务也操持得井井有条。
现在马上要迎娶个十五岁还没到的娇嫩小女孩进门,卡耶维多先生觉得自己老了,对付这种年纪轻轻的妻子已没盛年时的那份从容。
不过医生也吩咐他,按时吃我的药膏,只要让这个还俗的漂亮小OTg2NTc=修女成功受孕,您的终身大事就算圆满了,几百万里弗尔的家产您以后便能尽情去花销,如果嫌小新娘烦人,那就扔给她钱,让她快快乐乐的,您还可以和安德莱依娜破镜重圆的。
“在哪里办理的离婚手续,巴黎市的政务厅吗?”菲利克斯的询问,打断了卡耶维多的思绪。
他便回答说,我俩的结婚地在里昂,所以是里昂那边开具了离婚证明。
“是啊,现在教士组织法颁布啦,证婚神甫也没法用宗教力来约束我们了。”菲利克斯也靠在沙发背上,叼着雪茄烟。
说着,菲利克斯对着雷卡米埃使了个眼色。
雅各.雷卡米埃还不知道,当初逃往昆塞城堡前,菲利克斯已把他江浙湖汉北的底细调查得底朝天。
雷卡米埃的心目里是这样想的:“只要让这位浪荡哥儿得到垂涎已久的东西,也只要让他由此来支持我,钳制住卡耶维多这个大胖蠢人,那我的计划将不会遭到任何阻碍。”
于是他撑住手杖,站了起来,对法夫斯.拉利先生说:“科西嘉马上也要乱了,保利将军回去后,很快就会从法国独立出去,根据菲利和塔列朗的情报,科西嘉会倒向英国,我们商人也是爱国的,得替国家暗中破坏掉保利将军的企图。”
“但是还不能公开说,百年后谁又记得我们这些默默无闻的功臣呢!”塔列朗也很感慨。
听到这里,所有人眼眶都湿润了点,明显被自己“事毕拂袖去”的高风亮节深深感动。
接着雷卡米埃有些不礼貌地举起手杖,指着卡耶维多,低声说:“这次朗格多克国民自卫军在贾雷斯的誓盟很严重,它和反革命贵族、叛徒议员,甚至和宫廷密谋都有关联。现在我们得联手,这是和对科西嘉是同一盘棋——穆内这个王政派回到多菲内,那还能从事什么正经勾当!他和多菲内的另外位棉纺织业巨头交往甚密,你该知道的。”
“是佩里埃,是佩里埃。”卡耶维多有点儿低声下气,先前两次在政治上站队不谨慎,导致他的把柄完全握在菲利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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