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完全赞同革命的,让我们为革命而干杯。”
“大使阁下......革命美酒随后再畅饮不迟。”菲利克斯说着,便把鲁昂的马克上校领事信件交了出来。
“什么,你们愿联合筹款,赎回多芬号和玛丽亚号上被俘的美国船员,从巴巴里海盗手里?”莫里斯大吃一惊,“那么,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大使阁下,以现在高丹、拉利和卡耶维多这几个家族的财力,凑齐二三十万美元的现金是完全没问题的,赎回了贵国公民,那么华盛顿总统、杰斐逊国务卿阁下面临的政治危机也就化解了。我们可以和奥斯曼帝国的塞利姆苏丹,及实权者阿莱姆达尔帕夏讨价还价,后者管辖范围是鲁米利亚外带整个希腊,他可以对巴巴里四位帕夏施加影响的......通过外交斡旋,以后美国船只在地中海航线上,只要缴纳适当的贡品给海盗,那么便会安然无忧,而我们在佛罗里达和路易斯安那还有圭亚那等地种植园的棉花包,便可托付给美国货船运往欧洲来,我们现在正急切地要在马赛、里昂等地扩展生意。”
“对的,马赛港的贸易特权被废除掉了,以后自由贸易才是主流。”莫里斯大喜,随即干杯,说我代表美国国会和总统感谢你们。
但有喜便有悲,莫里斯看到菲利克斯,立刻想起什么,把一封急信从秘书那里取过来,告诉他:
“我很遗憾,一位伟大的美国人不久前刚刚去世,本杰明.富兰克林博士......”
菲利克斯是红着眼圈,哽咽着离开美国大使馆的。
丹东拍着好朋友的肩膀,沉痛地表示哀悼,“这消息法国国会也很快会知道的。”
果不其然,国民制宪会议得知富兰克林去世的消息,哀哭声一片,全体议员志愿为这位大洋彼岸的科学家、独立战士、法国人民的老朋友统一穿着丧服,时间为三天,这段时间国会休息,不举办任何辩论和投票。
杜伊勒里宫,路易十六知道这个噩耗后,也主动站在宫殿阳台上,向围过来的曾在美洲打过仗的贵族们挥手,一起为博士默哀。
整个巴黎,许许多多的报刊都报导了这件事,无数学者、市民都为富兰克林博士致哀,尤其是帕西区瓦伦丁纳旅馆老板乔蒙特一家,更是痛哭失声。
巴黎东边,秀美幽静的昆塞城堡大厅内,朱斯蒂娜坐在宽阔的沙发上,她的眼圈微微有些疲态了,“天主啊!”她的热泪滚落下来,仰起面来,用修长的手指擦了擦眼睛,随后注视着对面墙壁上悬挂着富兰克林博士的画像,不由得涌起了更大的悲伤。
那时,博士在巴黎帕西区,是她家的常客,下棋、弹琴、打波士顿扑克牌,还有妙趣横生的闲聊。
“H夫人,我已经很老了,命不久矣,我完全是肩负着国家使命,才忍受着痛风、结石的巨大痛楚,呆在这里的......您难道不愿成全为风烛残年的老人最后美好期望,把我俩的关系从类父子向类情人方向迈出一步呢。”博士经常叹气,把他那标志性的河狸皮毛帽子放在茶几上,说到。
“博士,你不会死的,我可从来没想到过你这老家伙会死。”朱斯蒂娜笑着第九十七次地婉拒了博士非分要求,她一袭长裙,风姿绰约地坐在与羽管键琴前,然后为博士弹奏起来,并闭上眼睛,微微摇头,引吭高歌着。
在歌声里,博士保持了温和又有些狡狯的微笑,继续欣赏着她曼妙的身姿和歌喉。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死的,早知如此,当初不如满足他的愿望好了。”朱斯蒂娜带着些悔恨。
“我也上年龄了。”她接着想到。
“真的是个悲哀的消息。”
这句话响起来——对面沙发上,坐着拉利夫人,还有低头悲伤的,安德莱依娜.加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