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利和我国开战成为既成事实,那阁下自然能掌握北面军兵权,这个国家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
贝尔蒂埃的话,让拉法耶特明白了:那就是生生制造个敌人,制造个恐惧魔怪来,把国家绑在战车上,来巩固自己的权位。
此外,法国若是和奥地利开战,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我得打碎她的幻想,否则她决计不会叫我好过的,你死我活?是,是这样的。我是追求自由追求荣誉的,但人心在追求光明时,有时候不得不使用黑暗的手段......”
说实话,拉法耶特还是犹豫彷徨了足足半个小时。
但他很快就亲自来到国民制宪会议。
当他说出要辞职时,围困兵营的市民武装倒也没为阻拦他,“那就快滚吧,假英雄。”
和之前满耳的赞美阿谀不同,国民会议的会场中,满是对“两个世界的英雄”的非难叱责。
拉法耶特压住火气,请求让他登上主席台发言。
当他得偿所愿时,便放低姿态,表示在国民会议有合适人选时,自己便会辞去国民自卫军司令官的职务,甚至“如果诸位能现在就投票的话,通过对我的罢免案,我将本着在祖国祭坛上的宣誓精神,即刻辞任,远离巴黎。”
这招以退而进果然厉害,大部分国会议员又害怕拉法耶特离去:他离去就代表国民自卫军武装的瓦解,而这会导致巴黎的无秩序化,他们的人身安全,外加私有财产就得不到保护了。于是制宪会议又动摇了,他们要求拉法耶特继续充当国民自卫军司令官,直到下届国民立法会议就位为止,而拉法耶特也答应在全军推行“新军事条例”作为交换。
其后拉法耶特极力央求国民会议,希望他们通过对布耶侯爵的授权,镇压南锡的兵变。
“那之前的斯腾内要塞兵变呢?”米拉波伯爵询问。
拉法耶特虽然很憎恶这个充满贪欲的大块头饕餮,可还是语气轻柔地解释,他欢迎王室和制宪会议派出特派员小组,对斯腾内和南锡的兵变进行审查,如果任何将领和军官有罪行,绝不宽贷,但在此前,必须要对哗变反抗的士兵进行严惩,“镇压他们绝不是我个人的意愿,而是国家意志的要求,试问一支军队混乱无序成这样,国家如何才能指挥驾驭?”说到这,拉法耶特的脸上又浮起了肃杀之气来。
国民制宪会议又是摇摆不决。
散会后,雅各宾俱乐部内,围绕着斯腾内、南锡兵变,及先前国民自卫军对巴黎市民开火诸事件,爆发了这俱乐部的首次大分裂。
米拉波伯爵、罗伯斯庇尔、佩蒂翁等为代表,主张声援南锡的反抗士兵,并制裁拉法耶特侯爵和布耶侯爵;
博纳尔、迪波尔和拉美特“三人帮”,则附和拉法耶特侯爵,先镇压兵变,恢复巴黎城的秩序再说。
米拉波和博纳尔间爆发了无比激烈的争吵,“三人帮”和一批成员当即宣布退出俱乐部。
可次日晚上,米拉波和博纳尔就隐秘地在奥地利大使馆旁边的酒馆包厢内碰面,原来他们争执是做给人看的。
“我们此后才该是宫廷最信任的人物。”米拉波举起插烤肉的叉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