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找过她,似乎给了她一大叠银行提款券,说是去西岱岛银行去就能兑现。”
“代价是什么,你知道吗?”菲利克斯问。
贝娜儿.圣勒摇摇头,黑眼睛里还有些稚嫩的气息,“只是听她仆人说,这笔钱可不少呢,她给了仆人足足一千里弗尔的遣散费,当真是优厚,那她本人差不多该能拿到五万到十万。我很忠诚的市长爸爸,我先告诉了卢森堡宫的朱斯蒂娜夫人,夫人让我再来报告您。”
“你很好。”菲利克斯赞许说,便又给了孩子一颗糖果。
当菲利克斯带着群警察,推开罗亚尔宫集市街妮可儿夫人的宅门时,这位正在镜子前,穿着数年前她模仿王后的那套衣装和帽子,转来转去,并整顿着发型和妆容,调节细微的表情,力求精益求精。
从镜子的反光里,菲利克斯确实感到她能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门开了,妮可儿夫人惊呼起来,随即她被菲利克斯推到了椅子上,虽则惶恐,但她笃定要搞这笔酬金,便百般抵赖起来。
“你以为你长得像玛丽.安托瓦内特,会给你带来财运、幸福?错,更可能是可怕的灾患。”菲利克斯训斥她说,随后扯下了她的假发,妮可儿夫人又夺回来,眼睛生气地盯着菲利克斯,不说话。
“愚蠢的女裁缝。”
“我没你聪明,但蠢人也有蠢人赚钱的法子。”
“别把命给搭进去,谁来找你的,那个戴勋章的人是谁?”
妮可儿夫人再笨也晓得是仆人走漏风声,她愤怒地盯住仆人,觉得一笔十万里弗尔的好买卖被搞得鸡飞蛋打,但菲利克斯捏住她的嘴巴,把她脑袋掰转过来,“你快回答我。”
“我急着要钱,我没法子,我在博斯的乡下有两个孩子要养......”
“那你就等着两个孩子进济贫工场吧,傻婆子。”菲利克斯恶狠狠地说。
这话确实起了效果,“我也不想的,我跑罗亚尔王宫市场这么久,攒了差不多十万里弗尔的积蓄,半辈子的积蓄,但现在的行市我年龄熬不住,我那乡下丈夫又是懒鬼酒鬼,他急着要拿我的钱去花天酒地,他就对我说妮可儿,钱要能生钱才好哩,想想你的两个孩子吧,想要我对他俩好点,你就尽快把十万变十五万......拿到信后我怕得要死,那混蛋真的会为了勒索我的钱,殴打甚至杀掉孩子的,前两年有人告诉我内幕消息,说以后巴黎自来水公司会发达的,帕里耶兄弟公司正在出一千五百里弗尔一股的股票,三年后保准能涨到四千到五千里弗尔,我,我便买了六十股。”
“你看到报纸关于这公司的报道了?”菲利克斯松开手。
妮可儿夫人嚎啕大哭:“天杀的,这公司就是个骗子啊,现在股票已跌到六百里弗尔一股了,交易所已关闭它的买卖了。我亏空了五万多里弗尔,还有三万多被套住,我的孩子命绝对会保不住的,我只能铤而走险,只有干了这票......”
“那你就会死,会上断头台!就算沾染你颈血的钞票到你丈夫手里,你两个孩子还是保不住。”
妮可儿夫人已经快崩溃了,只顾说我没法子啊。
菲利克斯就坐在对面陈旧的椅子上,对女裁缝说,“你该离开博斯,我能在鲁昂彩票匦给你谋个差事,每年能有一千八百里弗尔,够抚养孩子了,但你能忍受那种简朴,有些拮据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