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和美色让他们堕落,好处都让他们占尽了。”朱斯蒂娜也不以为然。
菲利克斯便接过话茬,说可别这样武断呢,今天倒是还有位和罗伯斯庇尔先生有关的年轻人,他已在我的帮助下当选,正赶来感谢我。
大家都问会是谁呢?
大约半小时后,一位相貌丑陋眼神冰冷,蓄着圆颅教士发型的人,偷瞥着沙龙内外阔气的家具和油画,像只从潮湿腐败墓穴里爬出的刺猬,他那红肿眼皮下的目光,也就是在看到名贵东西时会闪电般流露出贪欲,但很快就消失不见,这个人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非常完美,他的脸像是块假皮面具。
”约瑟夫.富歇!”菲利克斯起身欢迎。
富歇是南特城出身,后来到了阿腊斯城,也是玫瑰诗社的一分子,也是罗伯斯庇尔的朋友。罗氏当选为三级会议代表后,富歇资助过朋友车马费和服装费,后来菲利克斯也得知,富歇和罗氏的妹妹昂里埃特恋爱了,并且准备放弃神品结婚。
可这桩婚姻却在两个月前突然告吹,正所谓来得快去得快,就和南特城通往的大西洋上变幻无常的气候一样。
个中缘由富歇守口如瓶,哪怕他死,你也不会听到他关于此事的倾诉。
沙龙里坐着的劳馥拉接触富歇伊始,也给他来了个“性格速写”:“约瑟夫.富歇,是个自律到可怕的人,赌博、美色、感情都和他不沾边。师父和与罗伯斯庇尔是老乡的罗贝尔夫人曾告诉我,富歇抛弃昂里埃特的原因,是阿腊斯城成立的雅各宾俱乐部分社,让罗伯斯庇尔的弟弟奥古斯坦当了主席,富歇就果断地用这种方式表示了自己的不满,我想罗伯斯庇尔该恨死他了。富歇就是这样的人,在你能满足他欲望时他会像最恭谦的仆役那样扶持你,但一旦利益关系不再,他会毫不留情地离开你,甚至把你给搞下台。”
菲利克斯显然抓住了这点,当富歇逃离了阿腊斯城后,他收容了富歇,表示早就想把这位罗致门下,并且让富歇顺利在家乡南特当选为议员。
现在哪怕菲利克斯对着富歇的鼻梁吐吐沫,这位眼睛眨都不会眨,就能平静地将侮辱给咽下肚子。
更何况菲利克斯要富歇在新国民会议入席同时,还委任他负责巴黎邮政监控的重担呢!
沙龙里,菲利克斯拿出了一封信,说这是路易十六送到巴黎来的。
“国王说了些什么?他是后悔了吧。”富歇问。
菲利克斯点点头,说路易十六恳求人民让他再度拥抱宪法。
“把这信烧了吧,不用展现在巴黎民众的面前。”富歇面无表情地提议。
菲利克斯很满意,就把信交到富歇的手中,说由你处置,“然后还有件事,邮政司的档案库里,有陶贝伯爵和科尔夫男爵护照的副本,全是前市长西尔万.巴依批准的,上面有签名。”
“好,我来运作,让警察总署有理由把巴依给逮捕起来,送他上断头机。”富歇像块礁石,什么浪花都会在他面前撞得粉碎。
“对,得除去巴依,这样才能震慑法兰西科学院和巴黎富户。下步,我准备以市政厅名义在巴黎推行‘累进税’。”菲利克斯竖起修长的手指,语惊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