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角外不出三个法里的范围,都能看到遮天蔽日的火光和浓烟,还有密集的枪声。大厦内,大白人们有的哀哭不幸遇难的亲属,有的则慷慨激昂要求尽快镇压造反的黑奴——塔舍男爵和博阿尔内子爵实则成为法兰西角的头号人物,他们要求,“所有人固守住法兰西角,全民皆兵,拥戴国王陛下为主,加固城防,挖掘壕沟,让这里懂得军事工程学的人士设计炮位和壁垒,诸位不用惊惶,法兰西科学领先整个世界,两万名白人足以抵御数十万低贱黑奴的侵扰。”
这下众人的胆子才算是壮了些。
不过等到法兰西角开始翻修防御工事后,大家心中的忧虑也与日俱增起来,圣多明各的粮食要进口,种植园主巨大的财产损失怎么办,此后大家的前景何在?阴云般堆积在众人的心头。
更别说先前跑去佛罗里达的种植园主,也频繁给岛上来信,劝大白人产业主们,“虽然地皮和造反的奴隶这类资产已无法转移,可在银行内存有款子的,可以抓紧转移了,毕竟路易斯安那和佛罗里达还有大批未开垦的处女地......”
不久,嗅到金钱味道的勒阿弗尔、波尔多的金融商人勇敢地逆行到圣多明各,开始与诸位密切商谈银行间互相融资的事,让这里的钱,在佛罗里达也能用:这也代表,越来越多的银行迫于这次殖民地大危机,融入到诺曼底自由民银行的帐下。
圣多明各的黑奴暴动,给整个大西洋也即是西印度群岛带来的影OTg2NTc=响是深远的,在英国的牙买加殖民地,种植园主立即组织起一支民军来,捣毁了许多黑人福音教堂,严禁黑人私下聚集,并禁绝伏都教的传播,西班牙的殖民地措施更是严酷,炮台上挂满了砍下来的“不顺者”首级。
圣多明各岛在接下来的局势发展里,就像赤道气候般变幻无端:
大白人和小白人立刻摈弃前嫌,联合起来,以国民自卫军为基础,组建起一支两千人的正规队伍,这确实让几十万造反的黑奴没法攻入法兰西角来,在这个层面上,圣多明各种植园的黑奴起义就带了黑白种族战争的色彩。
不过太子港的混血克里尔人,在一名叫樊尚的年轻神甫领导下,将法兰西制宪会议的“五月释奴法令”告诉了广大黑奴,他说法国本土早已废除奴隶制,但圣多明各的白人移民却接纳了被罢黜的专制君王,利用敕令继续维持罪恶的制度,我们的起义,就是要推翻君主制最后的残渣,迎来真正的自由和解放。
于是相当部分起义黑奴,差不多有十万人都投奔到太子港议会下,这样圣多明各又陷于了自由派和保王派的内战之中。
但对路易十六来说,他整日就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快点从这比旺江浙湖汉北代还要糟糕的海岛上脱身。
关于圣多明各的剧变,勒阿弗尔港的印刷机开动,在当周就见诸《兰伯特周报》上。
当报纸寄送到巴黎市政厅官邸里,菲利克斯看到第一眼是仰头,喜形于色地喊了声:“好耶!”
“发什么疯?”梅穿着丝质睡袍,还伏在大床上没起来梳妆呢。
菲利克斯就把报纸扔给了她。
梅看了看,眼睛也明亮起来。
“我巴不得殖民地商品在全国价钱立刻腾贵起来,好哇,当兵的没烟草抽,妇人的丝绸没靛蓝印染,家家户户买不起咖啡和蔗糖......法国的西印度岛屿这个消费发动机停摆了,梅,你说这些商品要涨多少?”菲利克斯激动得一张棕脸都有些发紫,在床沿边来来回回。
梅侧过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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