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举着火炬,进入到神庙内的祭坛处,将其点燃,随后富歇在内的十六位男女新人,一同放飞了白鸽,洁白的羽毛,沾染了圣火的光辉,直飞云霄。
新人们接着于宪法约柜前发誓,而后他们再端起约柜,于如云如潮的民众尾随下,向国民公会所在的杜伊勒里宫走去。
“多么壮观,多么绚烂,多么美的景象!”共和神庙的廊柱下,埃兰诺尔看着这幕,情绪激动地说到。
“确实......”而劳馥拉则有些恍惚,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裙裾,只觉得什么东西失去了,可那种滋味她并不讨厌。
方才载运约柜的大马车转入到神庙背面的街道上,菲利克斯穿着马车夫的号衣,很轻松地跳下来,随后走入到“飞马旅馆”里,将与劳馥拉激情过来的衣物扔入到其间,自己也脱下号衣,换上了漂亮的外衣,优哉游哉地重新走入到神庙前的人群内,并很快找到自家的马车。
“导师!”看守的雅克.高丹激动地上前。
“抱歉抱歉,人山人海,我从拉丁区过来时,马车实在是走不动,索性步行来了。”说着,菲利克斯和上前的妹夫拥抱,接着又左右搂住妹妹和妻子,亲吻了她俩的脸颊,“走,我们一道跟着约柜的队伍走。”
恢宏的国会大厅内,约柜被送入进来,接着便安放在中央位置,外面被蒙上了帷幕,所有的国会议员都围绕着约柜庄严发誓,一旦战争结束,便立刻将其取出,实施宪法来治理这个国家,所有人都要尊崇这部宪法。
看着那帷幕,人群里有位议员低声自言自语:
“看啦,这约柜既是这部呱呱坠地宪法的摇篮,也像是它的坟墓,它......似乎是个死婴......”
但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金色约柜的边角处,有些隐隐的血迹。
当整个格鲁塞尔广场上人们跳起快乐的舞蹈,庆祝宪法诞生时,巴黎北城关的圣德尼斯城,许许多多暴怒疯狂的无套裤汉,在雅克.鲁和埃贝尔的指令下,冲入到了圣德尼斯大教堂里。
这座曾让艾蕾发出呜哇哇哇赞叹声的大教堂,顿时被打砸得面目全非,但埃贝尔分子的目标绝非仅如此,他们蒙着面,举着铁锹和镐头,冲入法国历代国王位于这里的陵墓,将其掘了个遍,棺椁和尸骨被扔得到处都是,最后又被扔入到熊熊火堆里,“消灭掉暴君们的痕迹!”最终,埃贝尔分子又在一片狼藉的墓地上,统统洒上白色石灰,“不再让暴君的灵魂成神。”
其后,德穆兰在《老科尔德利埃人》第二期内愤怒抨击了这一事件,并宣称如果国民公会不加以镇压,那这个共和国将没有任何前途。
马拉和埃贝尔的报纸则针锋相对,加以反击,马拉称德穆兰这样“从革命伊始就时时刻刻为暴君和旧制度招魂的人,先前是怎么混入到国民公会里的?国民公会现在到底算什么,里面的议员代表还有多少是真心信奉共和制的,是真心拥戴革命的?”
杜伊勒里宫救国委员会所在的“绿宫”中,罗伯斯庇尔看着面前的报纸,一份是《老科尔德利埃人》,一份是《杜申老爹》,夹在中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
可是两份报纸都有个共通的点,那就是都对国民公会的不作为发出质疑,怀疑它到底能不能继续领导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