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实现这样的奇迹!因为这类政府的基石就是美德,那么什么是美德?美德便是对祖国和法律的热爱,平等和自由是它的衍生品。我认定,凡是能激发爱国热情、纯洁民风、赢取民心、引导人们热爱公共利益的一切意见和做法都该得到采纳和确立;相反,凡是引导人们沉溺在丑恶的唯我主义,沉溺于小事而无心于大事的一切意见和做法都该予以摒弃和阻止。”
读到这里,罗伯斯庇尔不禁挥动下拳头,继续说:
“在法国的革命政权里,凡是不道德的策略就是愚蠢的策略,凡是道德败坏的人就是反革命分子!”
随即,罗伯斯庇尔不由得觉得,他找到了洞察整个人类社会黑雾的钥匙,他更加激动起来,他觉得眼前已出现了道坚固而狭窄的桥梁,桥梁的这边是纷杂繁芜的人世,而桥梁的彼端却是圣洁光辉的天堂。
这座桥梁是必不可少的,在人类的心中,只有拥有无法消除的信仰才能唤起这样的声音,“如果天主的存在和灵魂的不死只是梦想,那它也是人类思想里最美丽的部分。最早主宰和灵魂不死,其实就是在永恒地呼唤正义的回归——这种理论有普世性,也符合共和精神,宗教是君主制国度的支柱,但它也可以是共和国的,没必要为了反对君主国而把它所有都一棍子打死,宗教这副优秀而经受任何考验的骨架,共和国为何不加以利用呢?只有在全民当中建起崭新的,信仰美德和正义的宗教,让全民都爱戴并畏惧某种最高主宰,这样才是真正的共和国。”
能取代旧宗教天主地位的,必定是个人类社会的天才!
现在这位天才就站在通往天堂的桥梁上,他有责任和义务引领所有人民净化心灵,将双手虔诚地伸向浩渺的天空和至高的主宰,在人间建起美德之国!
想到此,罗伯斯庇尔放下文稿,他计较已定:
对雅克.鲁的疯人派和埃贝尔的无神论,对卡米拉.德穆兰的宽容主义,都要打击,毫不容情地打击。
“因为他们都违反了共和国的美德!”
不过先后和轻重主次,他得细细分清楚。
再者,雅克.鲁和埃贝尔的背后,德穆兰的背后,远非那样简单。
罗伯斯庇尔难得有这么一天,准时在救国委员会下班,他在老仆人郎提耶特的伴同下,匆匆来到巴黎市政厅。
恰好丹东也在那里,于是罗伯斯庇尔、丹东和菲利克斯三人,就坐在市政厅后花园露天咖啡桌边,讨论起最近的事态来。
罗伯斯庇尔先探询着菲利克斯,他真诚地对菲利克斯表示感谢,感谢他在土伦和里昂的出色战功,“如果这个令人振奋的事件晚一步到来,那共和国政府就会在内外交困里被压垮了。”
菲利克斯很谦虚地表示,一切都是为了打击祖国的敌人,我辈义不容辞。
“那么随后在旺代,你会怎么做,我对此有热烈的兴趣,你会让助理特派员富歇摧毁当地的宗教吗?因为很多人都认为,宗教是当地叛乱的渊薮。”罗氏小心翼翼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