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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你不要钱,才危险的......卡米拉我的朋友,你知道你现在距离断头台越来越近了嘛?”尼古拉说。
“不,我不这样认为。丹东也好,罗伯斯庇尔也好,他俩都是主张宽容的。”
尼古拉叹口气,说这个旬日休息天,罗伯斯庇尔要来拜会你。
“好呀,我在自己郊区农庄等着他。”
到了那天,菲利克斯.高丹已乘坐专门的救国委员会马车,在成队革命军士兵护送下,急速赶赴鲁昂,而后要前往阿朗松城,指挥“卢瓦尔方面军”。
而丹东在失意里离开了救国委员会,因法布尔案件的牵连,他的席位保不住,救国委员会照顾了丹东的颜面,没有让国会弹劾他,也没有让治安委员会调查他,丹东只是以“妻子重病需要照顾为由”,他驾着马车往东,载着加布里埃尔和欧若拉,回到了家乡阿尔西。
在演员塔尔玛的新剧场,历史剧《布鲁图斯》正在上映的盛装之中,而罗伯斯庇尔的弟弟奥古斯坦还有妹妹昂里埃特都到来了,一直呆在斯特拉斯堡的东北境大特派员圣茹斯特也特意请假归来捧场,和圣茹斯特一道来的,还有阿腊斯城的革命委员会主席勒庞,对的,他就是昔日罗伯斯庇尔在制宪会议完结后归乡时,那个热情来迎接的小教士,现在勒庞瞬间飞黄腾达,他候补入了国民公会,还娶了罗伯斯庇尔房东杜波莱先生的小女儿,也即是埃兰诺尔的妹妹为妻。
据传,奥古斯坦.罗伯斯庇尔会被送到阿尔卑斯山去,以救国委员会秘书身份就任新的特派员;而勒庞,则会留在巴黎,充当罗氏的左膀右臂。
剧院里看到勒庞的知情观众还窃窃私语:
“这位勒庞的红帽子是血染的,他不但用断头机处死了罗伯斯庇尔在阿腊斯城的宿敌福瑟先生,还把小福瑟夫妻也推上去‘矮了一截’,小福瑟的妻子阿娜依......是罗氏的初恋呢,但这份初恋不但没结果,还让罗氏恨上这个求之不得的女人......这是求欢男人的报复,心胸太狭隘了。”
嗡嗡嗡的议论声和鼓掌队的叫嚷声混在一起。
但罗伯斯庇尔本人却没来,他孤独地一个人,步行到巴黎郊区德穆兰家的农庄。
其实在得到阿娜依.德.索提斯小姐上断头台的死讯后,罗伯斯庇尔几乎要崩溃,等到他收到阿腊斯城的简讯后,阿娜依已和丈夫、公公一道被斫下头颅,“革命把你也杀死了,我的阿娜依......”罗伯斯庇尔的血和泪,都在喉咙和眼睛里滚动着。
他是恍恍惚惚走到德穆兰家门前的。
而同时塔尔玛剧院内,掌声雷鸣般响起。
昂里埃特.罗伯斯庇尔小姐根本不愿和杜波莱全家呆在一个包厢里,身为曾照顾他这么多年的妹妹,昂里埃特嫉恨杜波莱太太还有埃兰诺尔,于是她就向奥古斯坦索要钱,单独要个包厢。
“我来支付吧!”一位衣冠楚楚、相貌不坏的年轻议员,举着观剧镜很殷勤地对昂里埃特提议。
已三十二岁的老姑娘昂里埃特赶紧行礼。
“莱昂.杜.帕雷。”这人自我介绍道。
帕雷将昂里埃特招呼入包厢后,看到对方有些拘谨,就很绅士地离去了,并没有骚扰。
而另外边,奥古斯坦坐定后,就听到旁边包厢笑语吟吟,他顺着弧形栏杆望去,只见一位身材轻盈戴着假面的女孩,眼睛弯弯,似乎正对着自己眉目传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