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仅四十分钟后,杜伊勒里宫外的格鲁塞尔广场,一批街区公社暴动军出现,他们高呼:“罗伯斯庇尔万岁,消灭国会里的卖国贼!”
国会警卫队守住宫殿入口的篱笆和铁栅,使用枪支进行还击。
枪声大作里,治安委员会和整个国民公会接二连三得到消息:
“有十多个街区的无套裤汉已动员起来,怕是昂吉奥也要动手,对我们国会发起猛扑反攻。”
“圣茹斯特被劫走。”
“布富瓦被劫走。”
“小拉克鲁瓦也被劫走。”
“传来最新消息,罗伯斯庇尔被救走,现在他正向圣路易岛主教府会堂赶去,在那里有八十多位公社委员在里面,是所谓的起义总委员会,都是强硬的罗伯斯庇尔分子,他们已开始策划暴动,要血洗国民公会。”
“昂吉奥发兵了,从沙格隆军营里拉出队伍来,人人胳膊上扎着红色布条,他们可能还有大炮。”
“响应罗伯斯庇尔暴动的各街区无套裤汉云集起来,数目有上万,妇女们都推着大炮,朝格鲁塞尔广场来啦。”
谁都不曾想到,在巴黎城愿继续跟着罗伯斯庇尔的还有这么多人。
国民公会的警卫只有一个连队,百人左右。
而光是在格鲁塞尔广场上的暴动先遣队,就有快三百名无套裤汉,他们领袖叫科菲纳尔,是库东的同乡,最积极最坚决的罗伯斯庇尔分子。
硝烟里,当一门八磅炮率先被推到广场来后,系着红布条的科菲纳尔跳上炮架上,举起步枪对所有参战的同伴大呼,再坚持一把,源源不断的坚贞无套裤汉,还有昂吉奥的革命军,就会都来增援我们。
摇摇欲坠的杜伊勒里宫里,塔利安将弗里吉亚红帽子戴在脑袋上,一手紧握匕首,一手举着把手枪,大喊:“共和国最危急的时刻到来啦,我们的警卫只有一百人?不,在场所有议员都是保护这座宫殿的警卫,拿起所有的武器,跟着我冲到栅栏那里去,抵挡住暴乱分子!”
于是乎勇敢的议员们,都高喊着“我们愿死在保护国会的岗位上”,有的用手枪,有的则用手杖,还有的举起板凳腿,和装饰用的长矛、刀剑,呼啦啦地都跟着塔利安,蹲伏在“防线”即弯弯曲曲的铁栅栏后,协助警卫队装填弹药。
从杜伊勒里宫到格鲁塞尔间,不满五十法寻距离的花园和壕沟间,枪弹是呼啸着射来射去,震耳欲聋。
军人出身的卡尔诺,转入到救国委员会办公室里,这儿仅剩巴雷尔和让邦.圣安德烈两位委员。
“我要求你们在此做出判断,是要出去依附于叛乱分子,还是留在这里保护国民公会?”卡尔诺表情严肃而坚决。
巴雷尔和圣安德烈想了想,选择后者。
“那就不要慌张,我们以救国委员会和治安委员会联合名义,宣布暴动是非法的,宣布罗伯斯庇尔分子不受法律保护。先阻遏住叛乱分子的速攻奇袭势头,而后速速请求马尔斯校场的乔蒙特师协助,化被动为主动。”
“好的,谁失败,谁就是共和国的逆贼。谁胜利,谁就是共和国的功臣。”巴雷尔也已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