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铁枪一声呼啸,朝天昂立,“嚓”的将一柄疾飞而至的流星锤戳个正着!
点点火星中,枪尖穿锤而过,楚枫没有丝毫停滞,双臂一振,大枪如毒蛇吐信,猛然往前一窜,穿在枪尖的流星锤连锤带链倒飞出去,将面前的羌人扫倒一片。
铁锤擦着滇吾的头顶飞过,阴风嘶然,惊出他一身冷汗。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见索命追魂的铁枪在侧后失了锋芒,一名白马羌骑兵从楚枫后面即时窜上,手中沉重的大斧抡足了劲向他横劈过来。
楚枫来不及回枪,只得顺势左手拔“泼风”一抵,呛啷一声,“泼风”硬生生镶入战斧,楚枫手腕发麻,对手臂力不小。
白马羌战士得势不饶人,双手一别,想要折断“泼风”,来不及多想,楚枫将刀一扔,左手回握枪把,长枪一抖,灼热的枪尖飞窜进用斧战士咽喉。
还不待鲜血喷出,滇吾的大刀已经刺中楚枫的战马,直贯其胸!
战马实在支撑不住,四蹄一软,瘫倒在地,楚枫大枪戳地,借力在摇晃的马鞍上一滚。
“花妖”已拔在手中,当下横劈,砍断了滇吾坐骑的前蹄,滇吾应声落马,见各自的主帅遇险,羽林郎和羌兵都红了眼睛,双方都拼了老命去支援自己的主帅。
而与此同时,受惊的伊健妓妄正四仰八叉地跌进渭河水里,一万三千骑兵伴着急促的箭雨狂风般席卷了渭水河岸。
处于半渡混乱状态的羌人像仓皇入水的鸭子一样被掀进汹涌的渭水,妄图轻松摘取胜利的伊健妓妄被亲卫从河中救起,腾腾水雾中,溅起朵朵猩红。
渡过河的羌人赶紧掉头回援自己河那边的同伴,正在河中的则成为汉军的箭靶,成群地被射落入河,渭水河瞬时鬼哭狼嚎,浮尸覆浪。
“叫过河的人马停下,不要回援!”镇定下来的伊健妓妄挥着湿淋淋的双手:“过河,赶紧过河!”
虽然残忍地抛弃了同伴,但河那边没有汉军,还可以和滇吾汇合,这样至少可以保住部分实力。
同行的符健仰天号哭两声,不理会伊健妓妄之命,提缰回奔,带领数十骑往激战的河岸而去,很快消失在混浊的浪花中。
渭水,已经成为煮羊的沸锅、白马羌的坟墓!
五溪聚上,金色的狼纛倒了!
羽林军、汉阳军、西凉铁骑合兵一处,将整个五溪聚掀了过来。
白马羌大溃,四十里,汉军骑兵马不停蹄地追击了四十里,而羌人则在铁蹄下伏尸整整四十里。
要不是汉军回头围歼伊健妓妄,滇吾已然丧命乱军之中,羌军护卫着受伤的他往西一路狂奔,在他身后方圆数百里的红原上。
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的羌人昏乱的脑子里也只有一个“逃”字,逃逃逃,逃得离汉人越远越好!
疯狂的屠戮使每个泰山健儿都凶性大发,河边的三千精骑除了在五溪聚初战时尝到一点血腥外,几天都在潜伏。
近在咫尺的鏖战早就让他们心急火燎,如今终于等到了送至嘴边的伊健妓妄部,岂不大开杀戒。
鲍鸿勉强耐着性子等对方渡过了两千来人,待他看着伊健妓妄的狼纛也悠然踏入河中时,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率先发出了攻击的号令。
其实同样猫抓般难受的华雄也稀里糊涂地跟了上去,一开战,便将楚枫的命令忘得精光!
伊健妓妄要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每一个汉军将士都在遵从楚枫的‘杀胡令’,出手毫不留情,没有留一个活口。
华雄不愧为西凉汉将,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不一会儿,他的光脑门就鲜血淋漓。
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敌人的血,凡是出现在他眼前的番贼,不管男女老幼,都做了他刀下之鬼。
羌兵完全崩溃了,他们成群结队地被逼进滔滔渭水,湍急的河水中起伏着垂死羌人的哀号。
已渡过河去的伊健妓妄和他最后剩下的一千残兵败将,眼睁睁地看着整支大军淹没在血海中,束手无策。
他们后有渭水,前有汉军战阵,从两翼包抄上来的汉军骑兵正在高呼“降者不死”。
望着被血染红的渭水,伊健妓妄痛跌下马,跪在河边嚎啕大哭。
五溪聚一战,除了滇吾和蛾遮塞率领三千轻骑逃脱外,其余将士尽皆埋骨荒野。
至此一役,白马羌精华尽损,从此再没有恢复元气。
而楚枫的名字再次响彻雍凉大地,羽林军之威名,于西凉如雷贯耳。
吕强在不久后的战报里用尽了溢美之辞,称“羌族之内,大畏楚将军,闻其弓声,谓为霹雳,见其走马,称为闪电……虽遥隔百里而无不望风疾遁也。”
而羽林郎则是“威如雷霆,动若风发,兵锋所向,挡者披靡,骑战之绝,西凉无出其右耳……”
西凉之秋,荒原肃杀,烈日吐箭,朔风飞扬,进军脚步并没有停歇,只见楚枫那支庞大的人马卷起漫天黄尘,渐渐消失在五溪聚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