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合,他便知自己不是楚枫的对手。
“村野匹夫,安敢临阵?”楚枫随手挽了一朵枪花,单手向前一点,目光斜视滇吾。
滇吾勃然大怒,他可是西羌第一勇士,怎会经得起楚枫如此轻视,当下双腿轻夹马腹,舞刀拍马再次杀来。
“吃我一枪!”
楚枫暴喝一声,一记杀招“风催雨急”,枪尖在他全力催逼下,破空之声连绵不绝,在阳光的照耀下,枪影似乎被演变成千万条真实存在的长枪,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齐射滇吾。
滇吾大惊失色,他只感觉全身上下被千万条长枪笼罩,每一枪都犹如真实存在,手忙脚乱之下猝不及防,被楚枫一枪搠进胸膛,再一枪被戳穿咽喉,瞬间就被挑落马下,当场毙命。
敌我将士尽皆哗然,这滇吾可是号称西羌的第一勇士,居然只在楚枫手上走了两个回合。
楚枫斩将,汉军将士齐齐大吼,呐喊声犹如雷霆过苍天,震开了漫天乌云,少出烈火般的明亮光芒。
临阵斗将就是这样,两军阵前的斗将,不是随便一个武将都敢这么做的,因为要在万军阵前耀阵搦战,就要有决死的觉悟。
没有强大的自信,没有你死我活的决心,谁敢做这样的事,所谓将为兵之胆,只有时刻准备战死的武将,才是真正的兵之胆。
临阵斗将,能令骄兵悍将膺服,才能成为一军坚石,以勇猛之姿,摧敌锋刃。
这,就是临阵斗将及单挑的真正意义所在。
北宫伯玉的脸仿佛吃了秤砣般铁青,看到三军将士尽皆惊恐的看着楚枫,不禁低骂一声:废物。
李文侯早就领略过楚枫的武艺,湟水之战,要不是月氏将士援救及时,恐怕此时他已成为楚枫的枪下之鬼。
所以滇吾的死他并不觉得意外!
他扭头看向北宫伯玉:“楚枫不仅智谋超绝,他的武艺也颇为不俗,非一人能敌!”
北宫伯玉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三万大军还挡不住两万人疲马乏的残兵败将,如果你将楚枫堵在湟水南岸,哪还有今日的诸多麻烦?”
李文侯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气平息下去,不咸不淡的说:“既然北宫将军不听劝阻,尽管试试便是,我保证,只要单骑斗将,去多少死多少!”
“我就偏不信这个邪,”北宫伯玉讥诮一笑,扭头大喝:“蛾遮塞,你去!”
被点名的蛾遮塞一阵惊愕:他去?连滇吾都被楚枫杀了,他去岂不是送死?
“怎么?不愿去,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如果迷当还在,如果西羌的大军还在,或许他还忌惮蛾遮塞几分。
可如今迷当、滇吾相继阵亡,蛾遮塞顺其自然成为白马羌的最大一股势力。
如果他侥幸胜了楚枫,敌方主将阵亡,士气必定受挫,只要他令旗一挥,数万大军顷刻间便可将汉军踏为齑粉。
如果他不幸战死,那么白马羌的数千将士将收为己有,这可谓是一箭双雕之计。
“好吧,我去!”蛾遮塞咬咬牙,挺槊策马,杀出阵脚。
楚枫见蛾遮塞策马出阵,也不答话,挺枪策马,直取蛾遮塞。
两马相交,楚枫全力催动铁枪,枪身连连抖动之下,枪尖带着一条条银色丝带萦绕战场。
辽原阔野,枪影重重,银光乍现,金铁交鸣,楚枫枪随人走,人随枪动,数朵枪花不分先后点向蛾遮塞。
蛾遮塞大惊失色,急忙低头闪避。
但却因为战马向前冲的太急,再加上楚枫出手太快,使他毫无防备,当下只觉得咽喉一凉,后脖颈里顿时嗖嗖进风,而自己整个人却已经被从马上挑了下来,整个身体悬在了空中。
“我....不....不甘心”
这是蛾遮塞临死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瞪着的双眼之中,写满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