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一旨诏令,让他宛遭晴天霹雳。
凉州刺史傅燮病死,羌氐等胡复叛,马腾、夏育无力清剿,上书朝廷请求派兵清剿叛乱。
楚枫平底武阳黄巾的消息不胫而走,董卓又惊又喜之下恢复楚枫骠大骑将军、武平侯的爵位,除此之外,又册封楚枫为凉州牧、西凉招讨使,克日前往凉州平叛。
武阳城中,夜幕已落下,月光如迢迢不断的春水,在繁华处,亦在荒芜处翻出明亮的浪花儿。
曹操推开门,楚枫还躺在床上,窗边的一盏灯吐着微弱的光,只照见他的半边脸,这房间并不大,两进而已,每一间房也极小,唯有一床一案一灯一席。
“楚骠骑,还睡呢!”曹操走过去,想寻个法子整他。
楚枫却转过脸来,目光晶莹,显然并没有睡着:“孟德有好事说?”
曹操捶了他一拳:“睡觉也睁着一只眼看世情,你这鬼猴子,朝廷刚刚下达诏令,要你去西凉平叛!”
不知为何,曹操说着说着便泪眼汪汪起来,俨然就像闺中怨妇。
楚枫坐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睡醒了。”
他趿上布履,走至窗边,月光倏然洒满窗前,水一般流畅的素白色便在他眼底温柔绽放,他叹道,“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曹操走到他身旁,仰头看着月光:“你刚刚给我打了两场胜仗,天下诸侯就眼红了。”
曹操回头凝视楚枫:“告诉我,你真的要去西凉吗?只要你要你我联手,天下诸侯又有何惧?”
楚枫回过身:“去,为何不去?如今大汉兵匮将乏,平定羌氐叛乱,舍我其谁?”
“好一个舍我其谁,”曹操一锤楚枫的胸脯:“天下也只有你楚孝杰敢说这样的话!”
楚枫安适地抱起双臂:“再者说,我去西凉对你未必没有好处,待你平定中原之后,西北一带岂不是唾手可得?”
曹操点头表示赞同,如果楚枫真的醉心于权利的话,当初也不会挂金封印,远离洛阳了。
“孟德,”楚枫注视着曹操,轻轻呼唤了一声。
曹操眉头一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严肃?”
“答应我,”楚枫擎着他的双臂:“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生之事乃头等大事,若有朝一日你大权在握,不可视百姓之命为草芥,否则……”
曹操望向楚枫:“否则如何?”
楚枫悠悠一笑:“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日后必定兵戎相见!”
曹操默然一叹:“我不愿与你为敌!”
楚枫不言,他只是望着皎月默神,良久,怅怅地说:“五日后启程,”
曹操错愕了一下:“这么快?”
楚枫静静地微笑:“这不算快,要不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明日就走。”
曹操凝着楚枫,目光陡然热切:“莫非要助我平定陈留之乱?”
“你想多了,宝剑不经磨砺,安能披坚执锐?”楚枫吟吟一笑,他仰起脸,在天空寻找月亮落在星河间的影子,月光美得令人心醉,可惜却触摸不到。
五日之后,曹操瞠目结舌的看着从轓车下来的老者,失声道:“父亲大人,您怎么来了?”
曹嵩冷哼一声:“不是你派人把我接来的么?”
“我派人?”曹操脑袋一怔,霎时想起楚枫那夜的话,原来他所谓的重要事情就是从老家把父亲接到东郡。
“好你个楚枫,”曹操微微一笑,当下急忙搀扶曹嵩走进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