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囊,然后开始麻利的打开布囊,取出了内里的油纸包。
嘴巴倒是不停的用亲和的语气低唤着那位老糊涂的许氏族长。
“嗯?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老夫榻前?”许氏族长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昏花老眼,努力想要辨识跟前到底是谁。
“老人家,何某乃是若兰县县令之子何璟晅,听闻许镇闹鬼一事之后,特地过来查看,嗯,另外还有一事,现如今许镇的许氏一族之中,除了老人家您一人之外,其余人等,业已经皆尽暂避于镇外……”
“他们,他们都走了?这不可能,那些孽畜,怎么能这样,老夫还没死,他们居然敢这么不听老夫的话了?!”听到了何璟晅之言,这老货顿时暴跳如雷起来,仿佛是他族长的权威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挑战。
看到了这一幕,何璟晅吐了一口浊气,他已经很清楚,这个老不死的,是没有办法用语言说服了,既然如此,那么为了正义和爱,为了世界和平,为了让许镇百姓得以安全,更为了自己老爹的性命。
何璟晅挑出了一指甲盖的迷香药末,举了起来,然后对着那位老花眼的许氏一族族长,然后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虽然老眼昏花,但至少不是目不能视物的许氏族长有些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何璟晅挑起了一些粉末,对着自己吹了一口气。
这个小青年这是要干嘛?许氏族长很是疑惑地看向何璟晅,终于看清了何璟晅那张阳光而又十分帅气的脸庞。
“老丈消气了吧,其实也很简单,何某觉得现如今都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您就没有那个必要再继续坚持,何不顺水推舟,遂了大伙的意,一块离开呢?”
许氏族长听得此言,心中怒火升腾,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沉,然后一个狮子摆头,软倒在了榻上。
而在屋外,诸多人都静静地听着何璟晅用平心静气而又极富有抑扬顿措的语气,向那位许氏族长说了一番大道理。
而许氏族长似乎已经被何大公子给说服了,再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这个时候,人又悄悄的溜了回来的许氏族长的长子正捂着脸,偷听着屋内的动静。
不大会的功夫,何璟晅用一种轻松愉快的语气与许氏族长约定好之后,并劝已经疲惫不堪的许氏族长好好的休息,睡上一觉之后,这才带着一脸的亲和笑容缓缓地步入了许氏族长的房门。
阿秋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向何璟晅,何璟晅可没功夫理会这位呆头呆脑的忠仆,而是朝着那位七叔公微微颔首。“许老丈已经同意了,那谁,你们还不赶紧进去,把你老爹给抬出去,记住了都轻一点,别把已经身心疲惫的老人家给吵醒了。”
“我爹,你爹他同意了?”许氏族长的长子很是有些兴奋的叫了起来。
“废话,赶紧!”何璟晅白眼一翻,顿声喝道。很快,好几名许氏族人就心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然后将这位老族长连人带那短榻一起抬出了房间,朝着府外走去。
而老家伙就那么躺在榻上,晃晃悠悠的,仿佛睡得很是惬意,看得旁边的七叔公很是羡慕妒忌恨,靠,早知道老夫也让人这么抬着走,多爽。
很快,那些早已经想要离开这个晦气无比地方的年轻人和妇孺早早的就已经上了牛车和马车。
而等那位许氏族长也被抬上了牛车之后,不用何璟晅开口,近十架牛车和马车便开始缓缓的启程。
不过,何璟晅的脸色随着车队离开了许镇之后,并没有太多的好转,他站在马车的车辕上,举目向着许镇堤坝的方向远眺。
那边的堤坝,仍旧看似显得十分的平静,可是何璟晅已然从那位赵班头的禀报声中得知,那许镇堤已然支持不了太久了。
就在何璟晅在内心祈祷自己老爹赶紧离开许镇堤的当口,就感觉到了脸上一凉。抬起了头来,就看到越来越多的雨滴,开始从那阴沉得仿佛直压地面的阴雨之中滴出。
突如其来的雨,很快就下大了,何璟晅没有理会阿秋让自己进到马车内去避雨的劝阻,而是撑着一把油纸伞,披上了一件蓑衣之后,仍旧产在车辕上,远眺那许镇堤坝。
从许镇朝着县城的方向,大约要走出近三里的地,才开始上坡,也就是说到了那个时候才会离开许镇这一带的低洼地。
而就在已经赶大约两里地之后,已经能在瓢泼大雨中看到前方上坡的路径的当口,所有人都突然感觉到了身下的马车和牛车一阵颠簸,仿佛是大地在抖动一般令人心悸。
然后,一阵犹如闷雷一般的轰鸣声,滚滚而来,直入诸人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