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世界仿佛是欢乐的的伊甸园,如今却成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痛苦的源泉。
吕大伟抽烟的样子,显得很忧郁,整天一副萎靡不振纵欲过度的样子:两眼深陷,精神疲乏、反应迟钝,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头痛外加食欲不振。这让好友陈宫很是担心。
“兄台,杨美眉虽好,也要有所节制。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要不去买点什么肾宝”,陈宫劝说吕大伟。别看陈宫平时为人木讷,但是一旦和你成为好朋友,不失风趣和幽默。
“肾宝?还不如你去给我买东三食堂的鸡腿呢。”吕大伟一脸无奈。
“这个怎么说?”陈宫不解。
“我和你一样,只能靠手解决呢。”吕大伟叹了口气。
“什么,你也用手解决?杨美眉那么大一个美女,岂不是很浪费?”陈宫哈哈大笑。
“陈兄有所不知,我有难言之隐。”吕大伟说。
“啊??原来兄台并非纵欲过度,恰恰是被压抑久了”陈宫好像明白了,但心里还是疑惑。他对吕大伟说,“杨美眉是个表面单纯、骨子里风骚的女人。”
“最近学校里有流言,说她跟董校长有一腿。”吕大伟无奈对陈宫说。
“不会吧,这种事不能相信谣言。”陈宫推了推自己厚厚的眼镜。杨美眉会跟董卓有一腿,完全出乎陈宫的意料,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在他看来,董卓那种肚子肥得看不到自己脚尖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讨得女孩子欢心的,尤其是像杨美眉这种把身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顺便说一下,陈宫说杨美眉表面单纯、骨子风骚不是毫无根据的,他亲眼所见。
“不是谣言,是我亲眼看见的。我亲眼看见杨美眉进了董卓的宝马车。”吕大伟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让陈宫觉得有必要表示一下愤慨。
“呸,我当初还真没看走眼,果然这种风骚的女生靠不住”,陈宫觉得作为吕大伟的好朋友,有必要表示一下愤慨之情,大声呸了一句。
“兄台有什么办法?我现在打杨美眉的手机,基本上是关机状态,不知道是不是换号了”吕大伟问。
“事到如今,你只能找董卓谈谈了”,陈宫说。
吕大伟虽然在学生中打架天下无敌,但是见到董卓,他却莫名地心虚,两腿发软。吕大伟的潜意识里,董卓是个领导。领导不管多腐败无能,还是领导。杨美眉和董卓绯闻闹得很厉害的时候,吕大伟听从了陈宫的建议。他去劝董卓顾惜自己的名誉,否则他要去学校纪委举报董卓。
为了给自己壮胆,吕大伟足足三个月没有剪头发,蓄起乱哄哄的胡子,跑到董卓的办公室。当时学校纪委书记李傕也在。
“你有什么事?”董卓看到一个衣衫不整、不男不女的人突然闯进自己的办公室,大声喝道。
“我……是吕大伟”,吕大伟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他看到董卓一脸严肃的神情,竟然吓得语无伦次。
“哦,是你呀,吕大伟。我没问你叫什么,我是问你有什么事情”,董卓加重了语气,“我们正在谈工作。你到底有什么事?”董卓指了指身边的李傕。
“那你们……先忙”,吕大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急忙敷衍了一句,想退回去。
“回来,你刚说自己是哪个学院的学生?”董卓劈头就把吕大伟一顿大骂:“你看看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小流氓,你以为牛仔裤上剪两个破洞、长头发络腮胡就是流氓了么?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土匪!想当年,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把村里的几条恶狗宰着下酒了……”
李傕望了望董卓,满怀感激地说:“董校长当年的义举,不能和今天一些鼠辈的偷鸡摸狗相提并论,当时西凉自然灾害,没有多余的粮食,多亏了董校长智勇双全,才宰了村里那几条恶狗,让我们这些兄弟度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
吕大伟看到平时一身正气的李傕,此刻正若无其事听着董卓炫耀自己的土匪史,还随着董卓的神情夸张地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活像条哈巴狗,顿时全身力气全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董卓那间办公室的。
那次谈话后,吕大伟丢了学校勤工俭学的工作。吕大伟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董卓眼里,一钱不值。现在学校风平浪静,董卓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猎艳上,几乎都不记得吕大伟这个人的存在了。
吕大伟发现杨美眉跟董卓有一腿,也是事出偶然。那天下午,丁原有事没有上课,吕大伟到杨美眉上课的教室找她,却发现她竟然没有上课。吕大伟问杨美眉的室友,被告知杨美眉刚刚出去。
吕大伟跑出教室,到了学校门口,看见杨美眉进了一辆黑色的宝马。那辆车经常在校园里横冲直撞,法大的学生一看车牌dz888就知道,是董卓的专用车。
吕大伟坐着出租车,悄悄跟踪他们。最后,他看见宝马车进了洛阳城外的郿坞山庄。那里的保安看都没看车里是谁,就放行了,而且很自然地给宝马车敬了一个标准礼。
吕大伟下了出租车,远远只看到两个影子在别墅里追逐嬉戏,不断有女生的尖叫声传出房子。吕大伟点燃一支烟,在袅袅的烟雾中,他忽然明白,“虽然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但杨美眉已经不是那个在食堂里给他打卡买鸡腿的单纯女孩,也不是公园里和他一起打雪仗的那个杨美眉了。”
后来,打闹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从窗户往里看,那女生影子像被人剥去衣服,一件,一件……吕大伟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身边的空气里似乎弥漫起四叶草的味道。
他又想起那个夜晚,青翠的四叶草丛,杨美眉张开的唇角和火烫的耳垂,颤抖着的双腿,以及在细长的树叶剪影中闪着幽昧的光和辽远的天空。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杨美眉美丽的双腿是不是也在颤抖。眼泪在他的心里逆流成河。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仿佛被撕裂了一道鲜红的伤口,血在流,在流血。他像一个疯子一样仰头大叫,可是,没有谁听得见他的叫声。像他这样悲戚的叫声,在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每天都成千上万,谁有时间去关注呢?
那晚之后,吕大伟还学会了酗酒,整天很消沉。陈宫多次劝诫他戒酒,都没有任何效果。吕大伟对陈宫说:“兄弟,我喝酒,是想把我内心的痛苦溺死,但这该死的痛苦却学会了游泳。”
吕大伟的寂寞,是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疼痛,是痛苦找不到宣泄的郁闷和无助。他渐渐走向了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