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岔道口停下脚步的还有谍盟二老,以及背着刑烈的连战。
他们遇上和姜云一样的难题,下山的路他们知道,问题是不清楚姜云究竟走了哪条。二老对视一眼后,决定分开追赶,心老向右,催老则入了左侧小道。
两人离开之后,刑烈咳了两声,开口道:“放我下来。”
连战虽年轻力壮,但要跟上两个老头,加之身上还背了一个也颇为费力,两腿早已开始打起了摆子。闻言之后,他如蒙大赦,赶忙小心翼翼地将刑烈放下,接着将他扶到一颗树干边躺下。
费力地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后刑烈从中倒出了一刻透着药香的棕色丹药,扬起脖子便服了下去。“在这帮我守着,我要调息一会。”说着,自顾自闭上了双眼,气息渐渐均匀起来,仿若睡过去了一般。
连战依言站在一旁,静静守护着。后背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他伸出手绕至身后轻轻揉了揉。他知道,那是刑烈胸前那块坚硬如铁的掌教令给烙出来的。
想起掌教令,连战心头便涌起一阵不甘。若非为了独吞,他爹就不会放弃谍盟的堂主之位,千里迢迢避祸于夷州,自然也就不会客死他乡,不得善终。这枚水晶配代价太大了,它代表了父亲的生命和期望。连战从未考虑过要将它献出去,那是连家的,也该是属于他的。
可就在他顺风顺水,在谍盟不断高升时,薛定洲却死了。人走茶凉,他积攒了一辈子的人脉伺候便与连战再无任何关系,没有了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谍盟那些人的嘴脸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就是亲女儿崔玉莲的面子都不顶用,更何况是他连战?
在谍盟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不断被人排挤,眼看着就要被排除出谍盟中心了,除了献出掌教令,他实在想不到其他法子能让自己继续向上爬。可如今东西虽献了出去,他却没能得到预期中的提拔。
堂主之上有五使,可这五使各有绝技,厉害无比,绝非连战可以相比,他年龄已大,武学之路注定不会有太大成就,自然也就无法成为第六使。他本想借此让刑烈看重,提拔他当个长老,可不曾想,刑烈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除了平日里对他说话多了几分和颜悦色,任何实质性的好处都没给过他,他依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堂主。
而他的死对头姜云呢?不但得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那个夷州最美丽的女人,成为了实质上的夷州之王,甚至还一手掌控着财盟。美色,钱财,权势,一个男人所渴望的一切他全得到了,相比之下再看看自己,连战越发的难以忍受。
不成!他绝不能再这么下去,他要报仇,他要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着如同熟睡般的刑烈,一个大胆而罪恶的念头忽然在连战心头浮现。这枚让隆裕之重视,甚至能对凌羽然下令的掌教令,对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若是。。。
心绪纷乱,魂游天外。。。待回过神后,连战猛然发现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已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将匕首插回腰间的刀鞘。即将入鞘时,手上动作又忽然一顿,连战面色阴沉地看向刑烈,重新举起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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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没有诓骗姜云,在她的带领下,他果然走出了小道,看到了周围熟悉的场景,他们该是已经到了山脚下。
忽然,随着微风拂过,一道黑影“嗖”地从姜云身侧掠过,在他前方停下,拦住了小道唯一的出口。
瞧见来人,姜云不由面色一变,拉着小然的左手连着向后退出几步,满是警惕地瞧着眼前的老头。
是催老!他阴沉地咧嘴笑道:“还以为追不上了呢,你这走得也太慢了。”
“你想怎样?”
“怎样?”催老笑着摇摇头道:“人都叫我催老,是因为当年手下从不留活口的缘故,便得了一个催命阎王的称号。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还不会杀你,跟我走吧。”
“姜云,你认识这个老爷爷吗?”小然扯了扯姜云的袖子。
“哼,冤家路窄,我还真不希望认识他。”
“哦。”小然点点头,似是明白了什么,接着朝催老走去,边走还边摆手道:“姜云还要带我去吃东西,不能跟你走。老爷爷,你还是自己走吧。”
姜云见此不由大惊,急道:“小然,快回来!”
“哼。”催老杀人如麻,岂会有半点恻隐之心,见小然走至身前,他冷冷一笑,抬起右手飘然向她肩上拍去。
“啪。”带着柔劲的一掌结结实实地拍上了小然的左肩。
“我草,小孩子你都不放过!丧心病狂的狗东西,我跟你拼了!”见小然如风中残烛般微微一晃,姜云不由大怒,忙上前一步就要与这死老头拼命。却不想步子刚刚迈出,催老突然浑身一震,竟软软地瘫了下去,无声无息地躺在了地上。
姜云一愣,忙快步上前检察一番,这老头子竟气息,心跳,脉搏全无,再看了看那对透着浑浊的眼球,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这。。。”
“姜云,这老爷爷怎么了?”小然指着地上的尸体,满是纳闷地问道。
她纳闷,姜云更纳闷。这老家伙虽让他厌恶,可却不能否认是个实打实的高手。邪风等四人围攻都奈何不了他,怎会好端端的说死便死了?他起身拉起小然的胳膊,瞧了瞧她被击中的肩膀,哪有半点伤痕。“小然。。。你没事吧?”
“没有啊。”似是怕姜云不信,小然努力地抡起胳膊转了两圈。
催老显然在临死前吃惊不小,嘴巴微开,双眼瞪地溜圆,一脸的死不瞑目。小然蹲下身子,看了眼尸体,接着伸手在他睁开的眼睛上轻轻一抚,眼皮顿时就耷拉上了。
“这个老爷爷应该是生了很重的病。”小丫头一脸认真的下了结论。
他生病?这种人就是生了再重的病怕也有杀人的能力。姜云思来想去也没闹明白,怎好端端就死了。算了,死了也好!老家伙死了,他就不用死了,管他是怎么死的。
想通了其中关键,姜云不做逗留,立马拉起小然飞速向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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