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她?
瞧见王安石瞠目结舌的模样,欧阳修甩了甩衣袖笑道:“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安石一路跟随欧阳修来到南熏门,此时的南熏门已然是人山人海,四周的百姓已经把除了御道之外的地方堵得是水泄不通,摩肩擦踵的挤在一起。
这是空前的盛世,东京城的百姓岂能不参加?为此许多工厂商铺歇业,连伙计带掌柜的都来看热闹。欧阳修这样的官人自然有自己的位置,王安石在他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官员所在的地方等候,这里是朝廷专门划给百官列队的地方。
还未参加科举的王安石属于家属,他父亲便是身为尚书都官员外郎的王益,所以便可理所当然的享受考前的待遇,曾巩看见王安石后便拉住他的衣袖道:“介甫贤弟来这里,我为你介绍几位朝中的能臣!他们早已看过你的文章,都说要趁着今天瞧瞧你嘞!”
官员之间互相介绍好友相识,这在大宋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王安石没想到,曾巩所认识的官员居然还都是才高八斗之辈,甚至还有唐朝名相杜佑之后的杜衍、以及被官家书与屏风之上的范仲淹!
虽然王安石一身便服,但却遮掩不住他身上的文气,再加上他的样貌周正,杜衍,范仲淹等人见了无不夸赞。曾巩笑道:“前些日子送与几位的《读诏书》便是他的大作!”
杜衍眼睛一亮,微微点头赞道:“原是此子所作,好一句:日射地穿千里赤,风吹沙度满城黄。让人读了身临其境,恨不得见识一番塞外景象!”
范仲淹打断道:“诶!世昌兄此言差矣,我却最中意最后一句:贱术纵工难自献,心忧天下独君王。为国为民之心若然赤子,好,如若保持下去,必然是忧国忧民之臣!”
王安石礼貌的拱手,谦逊的样子更是让人欣慰,欧阳修渡步而来道:“此子文采斐然,才智也是顶尖的,稍加磨砺必将大用,好好读书,待科举之日,老夫望你鲤跃龙门!”
这是相当高的评价,欧阳修的人品在朝中是没得说,谁都知道他举贤任能,对有真才实学的后生极尽赞美,竭力推荐,使一大批当时还默默无闻的青年才俊脱颖而出。凡是年轻的官员,只要有能力,欧阳修几乎都在相公面前举荐过。
但却从没有像夸赞王安石一样夸赞别人。
“好你个醉翁,也不怕捧杀我儿,介甫年幼,当不得你这样的夸赞!”
欧阳修抬眼望去,原是王安石的父亲王益来了,随即瞪眼道:“老夫替你儿扬名,你反倒怪罪起老夫来了。”
王益摆手道:“你可完了官家当年之语?那刘永可是被官家好一顿磨砺。”
欧阳修笑道:“无妨,无妨,你家这孩子可不似柳永那般洒脱。”
就在王益还要说一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号炮突然响起,所有人都变得安静起来,连百姓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好,孩子们一丝不苟的学着大人的样子不再追逐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