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中充当质子军,但他们毫无顾忌,相比一族的兴衰存亡,自己的牺牲掉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又算得了什么事?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显然是彻底与西夏断绝了往日的情分,甚至划清了血统界限,野利仁荣只能长叹一声作罢。
尚父的马车缓缓开进皇宫,这一幕对兴庆府的人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尚父作为西夏的顶梁柱,是陛下的老师,自然有对眼前的局面有着解决之道。
现在看似平静的兴庆府之下,已经酝酿着一场恐惧所带来的慌乱,所有人都在担心自己的未来,都在担心西夏的未来,他们恐惧的是西夏这座靠山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自己的家族会不会就这样被困死在兴庆府之中,李元昊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将影响所有人的未来。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向大宋进攻,获得粮食和物资度过这难过的一年,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局势,都等着皇帝的命令。
皇宫中的恐惧与压抑野利仁荣已经习惯,作为皇帝的尚父,他对这位学生的脾气与习惯了若指掌,大殿前的艳尸有碍观瞻,野利仁荣挥了挥手让人宫人抬下去,又交代宫内的管事去御厨端一碗羊汤这才迈步进入宫殿。
“老臣参见陛下!”野利仁荣中规中矩的向李元昊行礼,身上依然存有辅弼之臣的稳重风范。
李元昊上前扶起野利仁荣,苦笑着说道:“尚父担心的事情都应验了,朕现在请你来是想一个解决之法,如何能让朕的西夏度过这一劫。”
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这个尚父……
野利仁荣抬了一下眼皮道:“陛下已有定计,何必垂问老臣?但臣只能提醒陛下,如今之大宋军力,远在辽朝之上,不论兵甲或是粮草器械,非我西夏军能抗衡。”
李元昊哈哈大笑道:“这是自然,朕可不是去与大宋正面抗衡,而是派出游骑与宋之地打谷草便是!只要能抢回宋人的粮草,便可……”
“陛下还不知道?如今宋夏边境已然是处处战鼓之声,宋人不越境攻夏便不错了,何来我西夏人犯边打谷草之说?边境之蕃部,归附内迁与宋之腹内,自延安府,环州以北,皆是荒地千里,宋人宁愿放弃那些歉收的粮食烧在田地里也不等着秋收,更别说还有人家和存粮了,这可是断绝我西夏所有活路的坚壁清野啊!”
野利仁荣打断了李元昊的话,每一句就像是一盆凉水不断的往李元昊涨红的脸上浇,也使得他清醒过来,环顾四周,与辽朝刚刚战败,宋人又是强敌在前,西夏已经没有了出路。
只有西南的青塘吐番可以一战!李元昊顺着野利仁荣的目光望向舆图道:“尚父的意思是用兵青塘?”
野利仁荣摇了摇头道:“老臣的意思是让陛下小心青塘,角厮罗不是一个易于之辈,他与大宋之间的关系极为密切,当初我西夏败与角厮罗,让许多不甘屈服于我大夏统治的凉州六谷部吐蕃人和甘州回鹘人都纷纷南下投奔与他,可以说现在的青塘吐番是一般仇视我西夏的叛逆联合在一起的,现在我西夏蒙难,这些人岂能不乘机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