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丛生的河岸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那博浪沙亭在水中矗立,你觉得会有人蠢到这种程度?”
蔡伯俙远远的便瞧见博浪沙亭,四周的环境确实如彭七所说,空旷干净,没有一丝阻碍,若是有贼人埋伏在侧,早早就会被发现,根本就是找死。
露出尴尬的笑容道:“我也是被这地方的名声吓到了,毕竟是地处不祥嘛!”
“那里的地处不祥?这永宁县,这博浪沙恰恰就是个好地方,永宁县地处西北平原,南临黄河,北面是余河通道,地势西南偏高,东北偏低,乃是黄河冲击之地。
其有四邻,东接封丘,西邻武陟、获嘉,背靠新乡、延津,南于中牟隔河相望,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朕的大军北伐燕云,兵至大同便是用的这作为主帐营地。传令下去,让人在此处安营扎寨,朕的皇驾不进城!”
赵祯一面走一面对彭七吩咐,彭七赶紧应下:“唯!末将这就去办!”
而一旁的刘书文却上前道:“启奏官家,博浪沙处稍显偏远,且黄河在侧,不宜安寝,陛下抵达永宁,岂能不入永宁城中歇息?”
赵祯笑着摆手道:“朕的大军若是进城或多或少影响百姓,在这城外就不同了,如此大的地方够他们折腾的。你只需把该采办的东西送来便可,蔡伯俙,给他三司的公文,与他进城采办吃食用度,今晚朕与将士们同饮!”
蔡伯俙痛快的应下,刘书文还欲说什么,却被蔡伯俙拉着打断道:“你且莫要担心,官家说了在城外扎营就是在城外扎营,你以为官家边上的仗卫都是摆设?在这里可比你的永宁县衙还要安稳!”
刘书文微微摇头,他一个七品官在这里说话也不好使,蔡伯俙,彭七两人又是天子近臣,拔根汗毛都比自己的腰粗,只能由着他们,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带着蔡伯俙去城中采买新鲜蔬菜和鸡鸭鱼肉……
蔡伯俙手中有三司的公文,即便是有官家在,也没有随意赊欠钱款,而是采买多少用度都记录在案,蔡伯俙亲自用了官印之后,再交给刘书文用地方官员的县印,最后还要发往三司记录在册,三司再把钱款发放到地方,否则三司一个子也不会给,而蔡伯俙一个子也别想拿到。
朝廷的制度得到了执行,刘书文心中最后的担心也放了下来,而当他和蔡伯俙回到博浪沙的皇驾营地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城池,原本的马车车厢与圆木连在一起形成一道粗重的城墙,马车的车厢中不时闪过一丝寒芒,其中定然有弩手端着弩箭窥伺。
更不用说那些马车顶上竖起的床子弩,这种守城利器在永宁城也不过十驾而已,但在这皇驾营地中却每个车厢上都有一架,足足三十支巨大的弩箭,闪烁着寒芒指向蔡伯俙的车队。
蔡伯俙拍了拍刘书文的肩膀:“怎么,这里比永宁城妥帖吧?”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蔡驸马,可否叫他们把弩箭移开,车夫们已经吓的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