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早已开骂,大宋和契丹之间还是间隙吗?裂缝大的早已是天地之遥!
蔡伯俙知道自己现在是走不了,他本来是转达官家旨意的,但谁曾想却被留了下来,成为谈判的使节,这完全有违初衷啊!
毕竟在契丹的臣服问题上,大宋根本就没有可谈的内容。
条件和底线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为什么契丹人还觉得大宋可以议和?不是接受,就是毁灭,官家根本就不会和契丹人多余的去议和,更不会讨价还价。
显然这些契丹人是理解错了,以为自己占据了优势似得,还在朝堂上讨论用哪一种方法更为上算…………
既然是他们自己误会了,蔡伯俙也不会多解释,只不过在离开契丹的皇宫后,拉住毕世杰的手道:“毕相公,此乃我大宋之底线,万勿尤过而不及!称臣纳贡,驻兵,解散军伍,杂居,废弃交钞缺一不可!”
但毕世杰却胸有成竹道:“万事可谈,有何不可?蔡正使只需稍待几日,我契丹便会给出答复,到时…………”
“到时若我大宋不允,便是开战之时,年关不过是整军备战,养兵蓄锐之时而已,过了年关,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兵甲寒霜退,刀剑寒芒生啊!”
蔡伯俙一字一句的说完,便真诚的盯着毕世杰,他应该清楚自己这话的意思,绝不可能有商量的机会,所以自己才会急着离开。
这次自己来的目的就是送上官家的正旦贺礼,同时递交国书,剩下的事情和自己并无关系。
见蔡伯俙把话说的如此决绝,毕世杰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大宋皇帝的态度坚持远超他的想象,澶渊之盟的前车之鉴还在,这转变的态度也太快了。
他哪里知道,澶渊之盟是因为大宋真的不愿再打下去,国内也真的打不起了,除非勒紧裤腰带,以举国之力供给前线。
可现在的大宋,养军用兵,只要不是数百万大军齐出,根本就不会伤及筋骨,打一场耗时战也是完全有能力的,而且宋军不会常年徘徊在契丹的领土上。
每年都有征伐,隔三差五的来一次大规模的用兵,给予契丹庞大压力的同时,也起到了练兵实战的作用。
毕世杰若是拿以前大宋的国力相比较,那就大错特错了,但他的内心真是这样的想的,他打算利用拖延之计,消耗大宋的力量,给谈判争取时间。
从心底里,毕世杰也是不愿和大宋死战到底,契丹的朝臣当中,除了一部分契丹武将之外,并没有多少人坚持死战。
甚至还有一部分武将希望以战促和,以战促谈,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谁会用命去换无谓的牺牲?在大宋如此强大的战力和国力面前,契丹人已经绝望,没有多少人还保留死战之心。
回味着蔡伯俙的话迈入殿中,整个大殿安静如鸡,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气,战战兢兢的望着高高在上的萧挞里。
显然陛下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朝堂之上的吵闹也说明了此时的人心思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