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便出现在了契丹骑兵的军阵之中。
火枪没有停止射击,而火药弹更是通过不同的方式投掷了过来,其中还有利用抛车投掷的,码得整整齐齐的火药弹装在火车的抛槽之中,巨大的惯性使得它们在空中反正跟头的抛洒向契丹人的军阵。
接着就是一片的雷火之光,以及契丹军阵中传来的人马嘶鸣,景象惨烈至极,有些人被砸断了胳膊,马儿也被炸死,有些人则是看着没有什么,可当他准备从地上起身继续前进的时候却会突然喷血倒地。
宋军的火枪还在接连不断的射击,但从射击的速度之中捺哲尔便看出了不同,有些人射了一枪的时候,别的老兵已经射了两枪,甚至三枪。
那些老兵伸手敏捷,有条不紊,在射击之前就准备了一发弹药夹在小指和无名指之间,待射击完毕之后,便利索的上弹,同时也准备好了下一发。
之所以神卫军被张舟选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们大多是使用火器的老手,无论是简单的火枪火药弹,还是稍显复杂的抛车,在他们手中都是不在话下。
而且他们的命中率更高,甚至有人能做到弹无虚发,所以才会出现捺哲尔看到的这一幕。
契丹人的弓箭对宋军无法造成威胁,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冲向宋军,并且他们的阵形也开始了变换,单纯的散骑战术已经无法对宋军造成威胁,而一旦分散从侧翼包抄更加危险。
这意味着兵力的分散,只能被数量庞大,且稳如泰山的宋军逐一击破,以往游牧民族的简单有效战术在这里失去了作用。
那只剩下一个办法,契丹的军阵之中吹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号角声中带着绝望和悲凉,仿佛猛兽的最后哀鸣,又似残狼的最后一击,接着军阵便开始逐渐收缩,契丹骑兵利用他们娴熟的马上功夫,快速在战场上穿插。
这中方法捺哲尔知道,为的是制造烟尘挡住对方的视线,但一般都是在夏天使用,只有那时候的草场上会出现沙尘,但在这冬日里,土地被冰雪冻得坚硬根本就没有办法。
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错了,契丹骑兵并不是要制造烟尘遮挡宋军的视线,而是把原本分散的队伍变成了长方形。
一排一排的骑兵就成为后面人的盾牌,人肉盾牌,决绝的抵挡着宋军犀利的火枪,火药弹也只能破坏他们的阵形一瞬,接着就会被后者填不上。
不光是捺哲尔,即便是宋军也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姜时兴忍不住的开口赞叹道:“悍不畏死,真乃雄兵也!”
“某听闻官家讲过一个故事,说草原上着火的时候,蚂蚁求生的法门便是抱成一团,把蚁后围在中间,接着便向有水的地方滚去,或是移动到安全的地方,眼下这些契丹骑兵如是!你知道这样做需要什么吗?”
“忠诚,对君上的绝对忠诚!”
姜时兴的回答并没有让张舟满意,而是苦笑道:“光有忠诚还不够,还要有一颗绝望的心,复仇的心,大无畏的心。幸而契丹人身在草原,若是在中原之地,我大宋灭之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