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的锅炉工,那学徒为了卖力得到东家的好感,煤就像不要钱一般,不断的往里加。
不过是一泡屎的功夫,锅炉工回来之后已经没得救了,撒腿就跑,那学徒便跟着锅炉一起上了天…………据说整个织布厂被炸的消失一半,死了十几个,伤了近百人……
东家不光赔了自己的厂子,还挨家挨户的赔了那些被炸死炸伤工人的钱,一瞬间倾家荡产。
从此之后官家便下旨规定,工厂的厂房大小必须有规定,人数越多的工厂,厂房必须越大,那织布厂也是因为厂房过于狭小,工人都挤在一起做工,出来机器连走道的地方都没有,这才伤亡如此之多的。
即便是明面上官家对将作监没有说什么,但背地里可是把将作监的监丞沈括骂的狗血喷头。
苏轼看着眼前的厂房,以及不断进出的天竺难民有些出神,工厂这东西是从官家开出现的,但那时候的工厂和现在的工厂不可同日而语。
值不够是以流水作业法做活的地方而已,靠的是人多,靠的是熟练,而现在的工厂,人数非但比原先少了许多,甚至连做工的人都不需要多么熟练,只需要负责自己的事情就行。
据说沈括是官家最为看好的年轻才俊,尤其是在格物上,破格提拔还是待选官的他为将作监监丞,要知道当年曾公亮作监丞的时候已经是正四品的中奉大夫,观文殿学士,给事中的高官了。
一个年仅二十三岁的沈括为何得官家如此看重?即便是被官家骂的狗血喷头屁股下的将作监监丞依旧做得好好,没有一丝动摇的痕迹。
戳了戳边上的吴万全道:“沈括这个人你听说过没有?”
吴万全翻了个大大白眼:“昨夜受凉发热了?我一武官你问我这个?”
苏轼冷笑道:“别人不知你当我也不知,你家那位舅父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否则你也不会被官家压了这么多年!”
吴万全诧异的望着苏轼道:“你居然知晓?我确实是曹家的外门子,但被压着这么多年不是官家针对将门,舅父说了,官家每当用人任为要职时,必会磨砺之…………”
“那么多聒噪!你就说沈括的事情便是,他为何被官家当着朝臣骂的那么惨还没事?”
吴万全斜眼看了苏轼一眼:“怎么?你对那将作监有兴趣?放心官家不会让你去那的,去那的人可都是不会捞油水的刚正之人,如包公一般的,你去不了。”
瞧见苏轼小刀一眼的眼神,吴万全嘿嘿的笑道:“舅父书信中说,官家在朝堂上骂的不是沈括,而是那些刁难沈括的人,他其实早已上疏官家,工厂厂房过于狭隘,一旦遇警后果不堪设想,极易踩踏被困,工厂又是十里联营之势……”
苏轼好奇的问到:“有这奏疏官家还骂他作甚?”
吴万全苦笑道:“因为此人胆小,被一帮文官吓唬的不敢直上御览档,而是上了相公们的转呈档…………”
“所以官家没瞧见那本奏疏?”
“转呈档的奏疏何止万巨,官家还未御批沈括的奏疏,那厂子就炸了,据说只有三本不到,时耶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