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孔家在神都城的府宅后,还特意赐了些许钱财,以抵充他们购买宅院的钱。
但最终还是被孔道辅给辞谢了,那时的孔道辅还不知道赵祯这个皇帝坐拥天下最富有的商号,以为这是赵祯从宫中用度中抽调出来,心中感激的同时,再次规劝赵祯应当勤俭。
赵祯不好说什么,但从那以后便愈发的重视孔家和孔道辅这个圣人之后。
蔡伯俙顶着呼啸的寒风走下马车,这天气就应该在家中呆着,守着温暖的炕头喝茶下棋,到这天下最大的大头巾家作甚?
“啪啪啪……”
门上的铜黄被拍的金铁交鸣,很快一个年老门子便上前打开小门道:“文宣公今日身体欠安,恕不能见客,请足下预留名帖,改日相会……若有急事,可入内耳房手书一封,小老给您研磨备茶!”
整个神都城也没有这么礼貌客气的门子,蔡伯俙搓了搓手差点给他施礼:“老人家客气了,但我家贵人来此不易,还望当面和文宣公说说话,您看?”
老门子伸头看了看车驾,只见是无有品级的普通的箱车便笑道:“贵人还是请回吧!老爷真的身体欠安,瞧你们也是远方来客,小老便和你实话实说,昨夜文宣公出外寻友,喝多了酒,染了风寒,土桥边上的杏林堂的三水大夫刚刚问诊而去,药也开了,人也睡下了……”
听了老门子的话,蔡伯俙便拱了拱手道了句:“叨扰了……”
显然这是真话,孔宗愿是真的染病了,否则那老门子也不会把话说的这么清楚,连谁看的病都说出来,显然是不怕去问的。
蔡伯俙压了压头上的棉帽子便上了马车:“官家,孔宗愿病了,刚服药睡下……您看咱们是不是回去?”
赵祯挑了一下眉头:“这么快就病了?看来心中已经凄惶的厉害啊!你再去叫门,若是门子依旧不许,朕便去耳房留下手信。”
蔡伯俙再度冒着寒风去了,只不过这一次老门子的脸色不太好,但还算是保持了风度,没有骂大街:“若是贵人愿来,便从车马而下,小老这就开了侧门请贵人进来。”
蔡伯俙苦笑连连:“这就来……容我再走一遭……”
门房看见赵祯的时候脸色怪怪的,蔡伯俙这个跑腿的人衣着华丽,而这正主却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棉袍,虽然外面罩了一件熊皮的披风,可这熊皮上的箭孔多很,一看就不是上乘的皮货。
门子哪里知道,赵祯身上穿的是皇后带领后宫嫔妃亲自做的棉袍,外面的熊皮披风是他亲手猎杀,意义非同寻常。
赵祯打量着孔家的府宅,这府宅他当年吊唁孔道辅的时候也来过,时隔数十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进了侧门稍稍一拐便是一处耳房,内里已经升起煤炉,这是赵祯推行的带有烟囱的地瓜炉,取暖效果很好。
耳房不算大也不算小,外间刚好容得下一方书桌,桌上笔墨纸砚俱在,铜皮茶壶已经冒着热气。
赵祯写完手信后便起身准备离开,而蔡伯俙接过门子递来的茶会吸溜吸溜的喝着,外面实在有些冷了点,相比南方的东京城,这神都城可是够冷的。
而赵祯望着孔家的宅院叹了一口气:“万仭宫墙…………还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