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想想这些赵祯便觉得心潮澎湃,亲手建立起了强盛的大宋帝国,但赵祯却知道自己也亲手埋下了颠覆帝国的祸根。
君主立宪政体不是没有先例,这个政体有好处也有坏处,当然自己是不会去做的。
把历史留给后人书写,把选择权同样交给后人,这才是赵祯现在想要干的事情,忙活的时间够长的了,是时候该把赵旭扶上马了。
“太史公编篡《史记》,朕要重整史官,以最古板之学究记录之,天下人皆不可不可删改其上的内容!便是皇权也不行!”
“父皇圣明!”
赵祯的话让赵旭激动,因为重开史官一直都是赵旭在努力促成的事情,大宋不是没有史官,而是太多太杂。
国史院、实录院、起居院和日历所,各有史职,但这些史官之间的文章,造册却各不相属,也无法整理编篡。
知道自己儿子最近在忙什么,所以赵祯便毫不犹豫的把这项工作交给他,以国史院为主,所有史官皆归国史院统辖,各院的典籍,造册全部交由国史院整理编篡。
国史院院正为礼部尚书欧阳修兼任,院丞由吏部尚书苏洵兼任,这是两位副相,等级足够震慑那些史官了。
欧阳修担任过馆阁校勘,参与编修《崇文总目》,又主持过科举,这朝野上下他是最有文气名望。
赵祯对史家的重视无异于在大宋开启一场文坛上的革命,史家消失多年,这是最古老的学派,也是较晚出现的学派。
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因为自商朝之前便已经出现了史官,但到了司马迁之后才开始成为一个学派出现。
唐代史学大家刘知几认为,史之道,其流有二:“一者为,书事记言,出自当时之简”,二者为,勒成删定,归于后来之笔。前者系“当时草创者,资乎博闻实录,若董狐、南史是也”;后者为“后来经始者,贵乎俊识通才,若班固、陈寿是也”。
这两个方面,“论其事业,前后不同。然相须而成,其归一揆。
史家自唐以后,五代而来君王更替,江山易主如走马观花,史家几乎成为一段空白,到了大宋......文官的权利被叠床架屋的掏空,即便是史官也不能例外。
他们书写下的与其说是史书,不如说是皇帝要求的作文。
史家最重要的独立性被摈弃,成为给皇帝歌功颂德的存在。事实上自汉以降,史官便已经极少拥有独立性。
魏晋风骨时还有一些,但到了隋唐,不提也罢!
赵祯恢复史官,史家,为的是给大宋留下一个可以公正评判的机构,一个权柄所忌惮的所在,一个可以让皇帝都畏惧“笔杆子”。
你可以作恶,可以****,但却不能抹去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这就是一种威慑,虽然史官没有谏言之责,却有考察宫闱之权,虽然不能监察百官,但却能把官员一生的所作所为记录在案。
他们是华夏历史的记录者,也是真相的见证者,清贵无两,谁还敢杀史官?
一个王朝若是连说真话的人都没有了,那这个王朝便无药可救,大宋不因言获罪,是非曲直天下人自可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