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经过刘涣之事,赵祯猛然发现朝堂上的直臣,诤臣越来越少,即便是包拯都打算颐养天年不过问朝政。
大宋进入治世不假,可还没到朝臣们闭口不言的时候,这么一想赵祯忽然觉得浑身冰凉,他忘记了一点,大宋的朝臣都是敢于直言上谏。
即便是面对高高在上的皇权他们也不怕,甚至担心力度不够,无惧任何压力和权势,这才是大宋文臣们的风骨。
现在,风骨不在,各个力求自保,为的是什么?
而这一局面也导致上下之间,君臣之间的思想阻隔,也才会出现刘涣这般的固执和范大勇的惨事。
人无论做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负责,而赵祯明白,自己对文臣的过多限制和分权使得现在的自己尝到了苦头。
但对于分割相权之事赵祯并不后悔,前朝宰相只有一人,这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宋自开国后太祖不光撤去了朝堂上的凳塌,还把相权进一步的划分。
三司的计相,中书门下平章事,参知政事,枢密使等等这些就是相权划分的结果,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不存在了。
到了赵祯这里进一步划分相权,中书门下平章事变成了宰执,而参知政事的数量极具扩大,枢密使变成知参谋兵事,一系列的变动使得相权被打散。
现在大宋的宰执权利比中书门下平章事要小,但却比参知政事大,所以朝中依旧以宰执为首。
赵祯忽然笑了,他知道为何刘涣会成功,为何朝堂之中没人去提醒刘涣,原来这一切其实都是朝臣以及相公们在给自己这个大宋皇帝呈现一种想要的结果。
现在看来,刘涣想要在当下的政治制度中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单单是文书的出处,以及各部之间的配合就要有相当权利的人在其中帮忙。
这根本就无法追究,一旦追究起来,怕是大宋的半个,不,大半个朝堂都拖不得干系。
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不对,赵祯也就不打算在去追究谁的责任了,眼下最好的事情就是种世衡能在种谔发动总攻之前赶到宁夏路。
大宋和青塘之间终有一战,但还不到时候,种谔若非是个傻子就不会冒冒失失的进攻青塘。
如此一来种世衡还有时间,他此去青塘就不是支援种谔的,而是尽量避免和青塘的战争,若是战争开始也要尽量的把出征的三万西军带回来。
想通了一切,赵祯就不再纠结,错了就是错了,再去苦恼和悔恨没有任何作用,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当然,自己是有错,可刘涣以及朝中的衮衮诸公也有错,赵祯最讨厌的便是拐弯抹角的说话。
“三才吩咐下去,明日早朝过后,相公阁臣全部留于紫宸殿对奏!”
“奴婢遵旨!”
三才瞧见官家的脸色突然变好了,心中跟着欢喜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为何官家不在此时降罪于刘涣?
他哪里知道,赵祯不是不降罪刘涣,而是要让朝臣们自己把刘涣的罪名给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