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宋出力。
眼下他们的耕牛在神都城卖不出去,若是运回去便血本无归,如此他们明年还会继续放养耕牛吗?
如此明年的耕牛数量减少,而价格便会居高不下,到时又该如何?百姓们购买耕牛的价钱多出的部份难道用尔等的俸禄填补?!”
王安石的话说的有理有据,并且让人知道了经济运行的方式,甚至有人已经明白了耕牛价格的降低和这些契丹人大规模的放牧有关。
这下百姓们自然站在了王安石以及契丹人的一边,他们不傻,这些都是关乎民生的利益所在。
“但他们中究竟是触犯了国法!国法岂能容情退让!”
王安石大怒,指责监察御史道:“迂腐!国法无情,但却是为了保护百姓,这些契丹人也是我大宋百姓,且关乎生计,此事便说明国法并非完善,尔等用国法之不变治罪与当下之人,岂不大谬!”
监察御史和四周的百姓目瞪口呆,甚至连赵祯都瞪直了眼睛,王安石这厮也真敢说,幸亏没让他参与到政治中心去,太过天真了,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
国法有的地方确实不合情理需要变通,但却不能当众否定,这样的话以出口,监察御史难道不死盯着他?
果然那群监察御史在缓过神来后,立刻调转矛头冲着王安石去了,并且要把他的言行记录在案上朝弹劾他的狂悖之言。
赵祯微微摇头,刚刚王安石明明已经占据了主动,获得了百姓的支持,也安抚了那些憋屈的契丹人,同时还让那些监察御史不好发难,毕竟监察御史最怕的便是惹怒百姓,那是他们力量来源。
可就是在他完全占据优势的时候,就在他能把这件事处理的完美的时候,非要和人家说什么国法不合理的地方。
监察御史抓到这个痛脚还能轻易撒手?
那群倒霉的契丹人忽然发现,原本转向他们的百姓已经闭嘴不再说话,而那几个监察御史把矛头指向了帮助他们的三司官员。
稍稍精明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除了在心中埋怨王安石的多嘴之外,他们别无办法,他们其实只是想减少损失,这次回去之后便不再放养那么多的耕牛。
看来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萧家的人只是想离开而已,既然眼下已经不能善了那就算了,幸亏他们杀的不多,按照大宋的律法不过是罚铜而已,最多打上几个板子。
“诸位官人,这件事确实是我等做错了,如今耕牛已经宰杀,犯下大错,我契丹人既归顺了大宋,那就一切遵循朝廷法度!无论是罚铜还是打板子,我等都认下了!”
此言一出,便把王安石架在火上烤了,毕竟他是帮这些契丹人开脱的,为此还得罪了监察御史,即便是王安石再迂腐也知道这些契丹人不想纠缠,只想着离开。
几位监察御史冷笑道:“闹事之中私自宰杀耕牛,轻者流放三千里,重则斩首!罚铜岂能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