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官家身体康健,未曾有恙!”
这话让范仲淹长舒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便是官家身体不豫,如此一来传位太子便是需要早早定夺的事情,眼下官家身体康健便无需这般的担心了。
脚步声响起,渐渐的华庭之中的人便多了起来,各部的相公们逐渐出现,瞧见范仲淹在和蔡伯俙下棋颇为吃惊。
毕竟谁都知道蔡伯俙的棋力实在不堪,六部的相公除了出使大秦的晏殊外便没人会和他下棋,谁没事去欺负一个臭棋篓子?传出去对名声也不好啊!
“范相公这般就不妥当了,岂能寻景番下棋,这要是传了出去,必定有会人说您欺负人!”
欧阳修性格豁达,也喜欢开开玩笑,他的话让众人微微一笑,今日迎了狄青归朝的大军,天色渐晚才会公衙点卯,也顺便处理一下今日事物,待腹中饥饿才到了华庭歇息。
范仲淹笑了笑道:“整日里和你们这些棋艺精湛之人下棋太过疲乏,寻景番手谈一局收获颇丰啊!汉臣今日也疲乏了,老夫便在华庭设宴款待,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了,明日怕是官家还有赐宴。”
范仲淹和狄青之间的关系自然不用说,亦师亦友也不需客气,一众人落座之后,太阳还未落山,但饮宴已经开始。
中枢院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进入这花厅之中便不谈国事,这里是相公们休息的地方,可不是开会的地方,自然要休息就要好好休息,于是赵祯之前便在这里定下了这条规矩。
但闲谈还是可以的,比如韩琦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座的都是朝堂之中的相公,感觉都是相当的敏锐:“范相公,近日来朝堂上下皆有传闻,事关官家传位之事,不少人都觉得官家此次西征回来,怕是要传位太子了。”
刚刚端起酒杯的富弼放下手中的酒杯道:“这传闻已经不是一日两日,无须担心,官家春秋鼎盛,岂有在此时传位的道理?坊间传闻不可信也!”
欧阳修点头道:“富相公所言极是,坊间传闻不过是为了博人惊奇的东西,咱们这些整日里与朝政打交道的都没察觉到,他们便知晓?岂不是笑话?”
范仲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同时又有些无奈的开口道:“这回坊间的传闻怕是要应验,景番与汉臣随同官家回朝,已经听到官家亲口说了。”
华庭之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毕竟传位之事甚大,官家既然已经说了,便是要准备传位太子了。
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蔡伯俙和狄青身上的时候,狄青只能无奈的承认:“官家确有此言,只不过还不知何时何日而已。”
蔡伯俙跟着说道:“确实如此,但事关重大,怕是还需几年的功夫,最少不是现在!”
蔡伯俙乃是天子近臣,驸马外戚,又曾经是官家的伴读,他的消息自然是准确的,即便是猜测都是较为靠谱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能够不必通传便进入华庭的人可不多,三才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