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盛,那外戚之论就不可能避免。
如今,司慕云,顾亭秋,连同顾亭秋的一些门生,都在朝中任职。
顾以游和佟斯年这一次,又跟着祝烽巡行西北。
怎么可能不引人注意。
就算自己没有十分要经营家族,结党营私的心思,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有的时候,也是不由人的。
顾亭秋在朝中为官,他跟国公吴应求的理念不合,必然在很多事情上对相互掣肘;要做事,就要用自己的人,这样一来,不想结党营私,却又是在不知不觉的结党营私。
两边的势力,不可避免的对峙。
这,倒说不清谁无辜,谁有罪了。
南烟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是妾,不该让他们出头的。”
祝烽看了她一眼。
沉沉的说道:“你又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南烟转头看向他。
祝烽道:“朕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朕用人,举贤不避亲。这一次若不是他们两真的探出了那条路来,昨夜的行动也没那么容易成功。方步渊正是从那一条路,奇袭进入了热月弯的大本营。李来给出的那条路,朕虽然让吴定和杨黛一前一后的进入,也只是为了调虎离山而已。”
“……”
“这世间谁也不出头,那谁为朕办事?”
“……”
“你自己说说,你的浑话该不该说!”
他这一番话,倒是让南烟无话可说。
她长叹了口气,才说道:“妾只是看着这些孩子,心疼。”
没有办法论功行赏也就罢了,他们做事,从来也不是冲着赏赐来的,哪怕顾以游和佟斯年这样劳心劳力,将命都豁出去,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抱负。
只是,佟斯年大好青年,却活生生的失了一只手;顾以游也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险些丧命。
却连一个公道都讨不回来。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都红了。
她心中,最是怜惜这些心怀大志的大好青年,希望他们能实现自己的抱负,而看到他们这样被人自己的人阴谋陷害,怎能不心痛万分。
看到她这样,祝烽也是心痛不已。
用手指轻轻的抚弄着掌心那只有些微凉的小手。
然后说道:“你,先忍一忍。”
他说到这里,眼中仿佛也有火焰,却被自己强压着,反过来还要安慰南烟:“先忍一忍。”
南烟看着他。
两个人目光交汇,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有些东西,已经在心里了。
她说道:“妾明白。”
“……”
“皇上也不必觉得妾委屈,事有轻重缓急,妾心里清楚得很。”
祝烽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一旁的冉小玉却是一脸的疑惑,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安静的站着。
就在这时,外面又跑来了一个人,是锦衣卫的人,小顺子凑上去,两个人低声嘀咕了几句,小顺子立刻回来,站在门口轻声说道:“皇上。”
祝烽抬头:“何事?”
“锦衣卫来报,那个人——醒了。”
“哦?”
祝烽微微挑了一下眉毛,将手缩了回来,便要起身,南烟听着这话,轻声问道:“皇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