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低头一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小心的起身,将毯子盖到女儿的身上,然后披了件衣裳下床走到了祝烽身边。
“外面,如何?”
“没事。”
祝烽轻声说了一句,但到底还是担心他们两说话的声音朝着女儿,便朝南烟招了招手,两个人索性出了这个房间,去到偏屋休息。
南烟服侍他进去,然后笑道:“皇上也太宠着心平了,哪有做父亲的,还是皇帝陛下,给女儿腾屋子的?”
“罢了,”
祝烽摆摆手,脱下了外衣递到她手上,若水他们已经送来了热水毛巾,他俯下身去洗了把脸,拿过毛巾来在脸上头发上呼噜了一番,才说道:“看她那样子,这些日子黎不伤就算不敢委屈了她,她也肯定是担惊受怕的,就让她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南烟笑道:“她回来还说,是不是父皇不疼她了。”
祝烽看了她一眼。
南烟立刻从他手上夺过毛巾丢回盆子里,又指使着若水他们把厨房里热着的粥菜送到这里来。祝烽从昨天开始到现在几乎是水米不沾牙,也完全没有合眼,早已经饿过了劲,没了胃口,可南烟还是拖着他坐到桌边,将一碗熬得稀烂的鸡丝粥塞到他手上。
祝烽拿调羹搅了搅粥水,然后问道:“你怎么答她的?”
南烟笑道:“妾只敷衍了她两句,她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不必大人一板一眼的去教她,也得让她自己学着用眼睛去看,更要用心去看。”
祝烽点点头。
南烟拿了筷子给他往碟子里夹了些菜,又问道:“皇上,外面怎么样了?”
祝烽一边喝粥一边道:“夏侯纠已经死了,他带来的人马被泰宁、福余卫斩杀数千人,只有一万多人逃回去了。朕也没让他们再追。城中的散兵游勇已经被清扫,老百姓虽然吓了一晚上,但崔元美已经让人去安抚他们,不会出什么大事。”
南烟神情凝重,又问道:“越国那边呢?”
祝烽道:“目前陡北镇仍旧被封,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不过从昨晚来看,陈文枭肯定杀了他的叔父,还有他的弟弟,等到黎不伤——李无伤回大罗城登基之后,他就会成为有拥立之功的重臣,将来,也会是咱们的麻烦。”
听到这里,南烟的眉头拧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祝烽说“麻烦”,而是因为——
李无伤。
她说道:“皇上既然从第一次见到黎不伤,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有透露一点给妾呢?”
祝烽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写着明明白白的轻蔑:“当年的你,可有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
南烟被他硬生生的噎了一下。
这话,虽然让人生气,倒也让她无话可答。
的确,当年的自己还只不过是个朝不保夕的尚宝女官,还天天在他手下受委屈,哪里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祝烽一边喝粥,一边优哉游哉的道:“就你那样的,但凡在黎不伤眼前露出一点,这十几年之功,就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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