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怎样?当然是……”
正说到关键处,有意要卖关子的她忽然住口不言了。
萧靖瞪圆了双眼,手臂上青筋暴起,两只手也攥成了拳头。他的脸上再没有了往日的平静,甚至可以说,他的模样有几分狰狞。
陆珊珊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他老半天,才在他眼神都有些涣散、很快就要不支的当口开腔了:“她好得很,连一根汗毛都没掉。放心吧,萧大社长只要再坚持一个时辰,就能见到你那位俏佳人了。”
如释重负的萧靖重重吁了口气,急速起伏的胸脯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沉默良久,陆珊珊忽道:“你看见我在这儿,一点都不奇怪么?”
萧靖翻了个白眼。他养精蓄锐地哼唧了半天,才以极低的声音道:“就算不问你的事,我也猜出个大概了。现在我只想见到雪儿,你不说实话的这笔账改天再算也不迟。”
陆珊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少顷,她颇为感慨地叹道:“你真是我见过的生命力最顽强的人。以前我也听说过有些士卒在受了重伤后侥幸活下来的事,可他们谁的伤都没有你的重。
你知道么,别人发现你的时候差点以为没救了。一个肠子都流到外面的人还能活?没想到,你居然熬过来了!你的命也太大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气运?”
萧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肚皮。
触手可及处,他摸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东西,应该是用来缝合的桑皮线。不用看也知道,肚子上肯定有一道可怖的伤口。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很是落后,仓促间能找到人来做缝合就已极为不易了,实在不能要求更多。
简单处理后,他居然靠自身的力量有惊无险地捱过了抗感染等几道关口,如此强运也只能用“命大”来形容了。
“我还没把雪儿娶回家呢,怎么能窝窝囊囊的死掉?”萧靖笑了两声又咳嗽了一阵:“就算牛头马面来收我,我也要和他们斗上一斗。你看,最后还不是我赢了?”
陆珊珊鄙夷地道:“就会拣好听的说。你是保住了性命,可受了这么重的伤,少说也折了十年的阳寿。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
听到这番嗔怪,萧靖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人生要的是精彩,不是长度。只要能和喜欢的人结为神仙眷侣、开开心心地过上一段幸福快乐的日子,就算少活十年又如何?有的人倒是当了寿星,可他的人生一点趣味都没有,不过是凑合着过了一辈子,又怎能和我相提并论?”
不知怎的,一向喜欢跟萧靖较劲的陆珊珊没有反驳。
由此,萧靖甚至有点自鸣得意了:若不是我有这份追求幸福的决心与“一定要活下去”的意志,怕是撑不到这会吧?
“至于这伤,也没什么的。”他满不在乎地道:“我的家乡有句话,叫……”
陆珊珊冷哼一声,抢白道:“不就是‘伤痕,男子汉的勋章’么?你的家乡还有五位少年,他们每次被人打得遍体鳞伤都能站起来继续战斗,对不对?拜托,这话你说了没有十遍也有五遍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萧靖哑然。
见萧大社长吃瘪,陆珊珊的脸上有了笑意。又扯了两句有的没的,她忽而正色道:“说起来,你还真要感谢夏晗雪。若不是她,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