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成贺大哥他们的遗愿,是要保护县主。你小子不过是附带的,又何必谢来谢去?”
周围的人都笑了。吴叔这话明显口不对心,萧靖曾在车舍里的营地中绑回陆冲,又曾在草原上手刃北胡追兵,适才抢人时还奋不顾身、一往无前地冲在头里,他在这些没读过什么书却很重情义的人眼中绝对算是条汉子,谁会如此轻视他?
话说到这里,就算是言尽了。知道终须一别的吴叔深深地看了看萧靖和夏晗雪,就带着众人到林子里换了套衣服,之后便坦然作别、勾肩搭背地喝酒去了。
只有曹驰留下了,不放心的他说要送到浦化镇再折返。当然,也不排除他所谓的“不放心”动机不纯。
“曹驰果然对莲儿有意。”向后望去的夏晗雪回过头来,叹道:“只是莲儿她……哎。”
萧靖虽然没回头,可也能想到那小子正在大献殷勤,而莲儿则礼貌周至却别无他意地应付着。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打仗杀敌曹驰是一把好手,可论起谈情说爱,他就没什么天分了……”
眼中柔波流动的夏晗雪敏锐地捕捉到了爱郎话语中的一点漏洞。正要揶揄一番,却见萧靖的脸色刹那间就变得苍白无比,一丝血沫也不太受控地从嘴角流了下来。
“萧郎,你……”
本就站得不远夏晗雪搀住了摇摇晃晃的萧靖,而男人则摇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让她不必过于担心。
城中的打斗虽然没让他受什么足以致命的伤,可伤筋动骨总是免不了的。之前,与雪儿重逢的巨大喜悦冲淡了痛感,可在快要走到浦化镇的时候,一身的伤痛终于发作了。
萧靖在草原上受的致命伤将养了几个月后已见好,可要彻底养好至少需要一年。让人失了元气的旧伤尚未痊愈就又添新伤,身体的反应自然极其强烈。
“没事的,我还好。”满头大汗的萧靖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是可惜了今天的良辰美景。我这模样,怕是没法洞房了。”
夏晗雪还道他要说什么,谁知他讲出这么一句漫无边际的话来。羞不可抑的雪儿不能放开他跑掉,只好顿足道:“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能胡说八道,莫非萧郎你是装来吓人家的?”
看到女孩的眼眶里已有泪水在打转,即便萧靖认为夫妇敦伦不是什么胡说八道,也不敢再乱开玩笑了。他轻轻拍了拍夏晗雪的手背,柔声道:“等你我都老了,若还能和你这样同行就好了。”
夏晗雪的嘴角微微有了些笑意。不过,她很快又撇着嘴嗔道:“只怕到时你身边就有年轻貌美的佳人啦。”
闻言,萧靖轻笑道:“雪儿,你还记得在回京城的路上我问你的问题么?”
这答非所问的话让夏晗雪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萧郎说的是什么,继而轻轻颔首。
萧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再问同样的事,你的答案还和原来一样吗?”
夏晗雪明显有点踌躇。轻咬着唇思量了片刻,她终于还是缓慢而坚定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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