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话都高高昂着头,鼻孔朝天地试图俯视对方。
他对萧靖的称呼一直是萧社长、萧大哥,如今也变成了不冷不热的萧兄,萧靖能做的就是改口称他为潘兄弟。
就在前一天,萧靖曾收到了夏家的人报来的一条消息。起初他还不愿相信,眼下事实已摆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了。
潘飞宇笑道:“指教什么的可不敢当,潘某在镜报工作了几年,多承萧兄的照顾和教导,就算有话要说也应是小弟前来聆听教诲,我又怎敢在您面前说什么指教,那不是班门弄斧么?
萧兄与潘某名为社长与属下,实则亦师亦友。是以小弟前来只为报喜,不过是有个事要说与您知道。”
他的言语看似恭顺,骨子里却有些阴阳怪气的。萧靖也未计较,只是道:“请讲,萧某洗耳恭听。”
潘飞宇清了清嗓子,很是自傲地道:“前些日子不告而别非是小弟的本意,请兄勿怪。其实,是小弟自己建起了一家报社,发行了名为《新报》的报纸……不知萧兄可曾听闻过?”
果然如此啊。
萧靖点头道:“略有耳闻,听说这报纸在京城卖得不错,已成了媒体圈子里的新锐,没想到是潘兄弟建立的啊。”
潘飞宇面露得色,道:“萧兄谬赞了,小弟不过是想效法您来做些事情,没想到还真的做出了一点样子……嘿,《新报》和《镜报》也算是系出同源,将来还要互相扶持才好。将来若潘某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当了,还要请您念在两家报纸的香火之情上不吝赐教啊。”
说着,他很是郑重地行了一礼。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这样子是做出了十足十。
萧靖正要还礼,忽然听得邵宁在一旁冷声道:“嘿,还好意思提及香火之情?当初你困顿不堪时,是谁收留了你?是谁供你衣食、把你培养成合格的记者,让你有了出息?等到翅膀硬了你连个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当报社是什么?你这中山狼!”
萧靖转头一看,董小雅也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潘飞宇,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
听到小潘回来了,每个人都很开心。可当他说到自己已建立报社时,那份心情瞬间就变成了惊诧和鄙夷。
在这个时代,师傅和学徒之间的关系和父子差不多。如果哪家店铺的学徒在未得到师傅许可时就自立门户,那就是欺师灭祖的行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看不起,也不会有人照顾他的生意。
在邵宁等人的眼中,报社也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做报纸可以藏在幕后,所以别人并不知道《新报》的创办人曾有这样的背景故事。
萧靖倒不在意这个。从后世穿越来的他见多了入职离职,以前的部下辞职创业什么的实在太常见,小潘想走尽可以走,他只是对人家的不辞而别有点难过罢了。
报社是个大家庭,小潘的作为难免伤了大家的感情与和气。小雅是个温婉的性子不会多说什么,但邵宁就不一样了:
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就要动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