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会,外面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鼓声也一阵紧似一阵;颇有兴致的陆冲本想出去看看,来送军报的人却不合时宜的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接过军报,陆冲本想草草看下,谁知越看就越挪不开视线;最后,他干脆坐回了原处,反反复复阅读着上面不算太多的文字。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但他的心中是五味杂陈的。
比起初期的势如破竹,此时的北胡军队可以用进退两难来形容:
前方,大瑞集结了重兵枕戈待旦。骑兵越南进,遇到的抵抗就越激烈,而南方水网密集的地形也限制了骑兵的机动性。
后方则从不曾安宁过。大瑞的边军、民间的团练甚至各州县的普通百姓……每天都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爆发,针对北胡人的各种破坏行动让人不堪其扰,留驻后方的大军就像身陷泥潭般再也无力南下一步。
这样下去,南征的大业何时才能成就?
陆冲不是没想过离开此处到更接近前线的地方去指挥作战。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他肯定不会为了一点点私怨耽误大事。
征服大瑞才是他的目标,相比之下萧靖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如果不是对草原的勇士有绝对的信心,他也不会好整以暇的留在这里陪人家“玩游戏”。
只是千算万算,陆冲也没想到自己还是高估了北胡骑兵的战力,低估了大瑞人的抵抗意志。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是不能接受。城破就是眼前的事了,一天两天的他还等得;大汗亲自率部攻城却未能攻下这事说不去虽不太好听,但他从不在意这些虚名,只要形势需要,他随时可以离开兴阳,与萧靖的账大可之后再算。
军报上让陆冲在意的还有一件事。就在前几天,离这里不算很远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大股的大瑞军队,连他所在的兴阳县都隐隐受到了威胁。
若不是有属下及时率兵拒敌,他的汗帐在几天前就要动上一动了。
北方占领区内双方的军队和据点犬牙交错,任何部队调动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按常理说没有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跑到北胡军队的腹地来。
除非,有人和大瑞人暗通款曲!
他还在思索,外面的鼓声已渐渐停歇。营中并没有任何的欢呼声,这次攻城的行动应该又以失败告终了。
陆冲还没来得及出去看看,又有一封密报送到了案头。
这一次,他终于无法保持淡定了:矮几上的酒壶被他一把丢了出去,壶里的酒水泼洒到了汗帐的中央,可怜的壶盖滚出了好远才停在了一个角落里。
果然是你,陆珊珊!
若不是你故意在防区开了口子,又熟视无睹的任由大瑞人调动兵力,那大股的军队又怎会有空可钻?
不论如何,你现在是草原的女主人……难道时至今日,你还对那个人念念不忘,不惜违抗大汗的命令也要放他一条生路?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