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新报关门的消息,萧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在路上,他已经通过夏家的情报网获知了新报在前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然后据此作出判断:潘飞宇的报纸没几天蹦头了!
道理很简单:读者被忽悠的时候有多兴奋和狗血,得知事实后就会有多愤怒!
平日里新报像一些小报似的发点街头巷尾的花边新闻也就罢了,就算最后被证明只是道听途说也无伤大雅……可是,在强敌入侵、事关大瑞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你还敢信口胡诌?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一旦北胡夺了大瑞的江山,无数人就会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这关乎大瑞人最深层次的安全感,绝不能拿来开玩笑。
等到所有人都回过味来,新报必然成为众矢之的、面临着人们冲天的怒火,“墙倒众人推”的结局是可以预料的。
结果,连潘飞宇幕后的金主也承受不了各方面的压力,不得不让新报关张以平息众怒。
当初邵宁获释时曾在大堂上对主审官说过一些恶心人的话,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如果他知道新报完蛋了,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潘兄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么?”萧靖淡淡一笑,道:“其实萧某已经知道了。佛家说种因得果,新报是不会无缘无故就走到今日这般田地的。”
一抹厉色在潘飞宇的眼中一闪而过。不过,他很快又笑眯眯地走上前来拿起酒壶为萧靖斟酒,口中道:“萧兄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说教呢。不过,潘某在此事上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哎,在下若能谨记当初共事时萧兄的教诲,断不至于有此一劫……来来,不说那些烦心事了,饮酒!”
说着,他兴致勃勃地举起了自己的酒杯邀萧靖共饮。
萧靖笑了笑正要举杯,忽然有个汉子不请自来地走了进来。才来到桌前,他便拿过萧靖的酒杯将酒水倒进另一个杯中,仰头一饮而尽;接着,他又拿起酒壶摆弄了半天,直到确认没有什么机关后才重新为萧靖斟上了酒。
“打搅姑爷饮宴了,小人告退。”
完成任务的他向两人抱拳行了个礼便闪身出了房间,仿佛自己只是个进来服侍的下人。
“夏小姐家里对萧兄的保护真是十分周到,潘某羡慕得很呢。嘿,这一桌子菜是不是还没出酒楼就已被他们查验过了?”潘飞宇有些扫兴地放下酒杯,叹道:“谁让夏家是天下屈指可数的世家大族呢?萧兄真是好福气啊!”
嘴上这么说着,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一幅光景,那就是每次针对萧靖的行动失败后,他的主子愤怒不甘却又无计可施的懊恼模样……
说起来,他这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社长始终不是背后之人的首选。人家最希望收到帐下的一直是萧靖这个“行业第一人”,只是因为萧靖的坚持而一直没有得手而已。
没办法,要笼络萧靖实在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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