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之间的厮杀极是惨烈。这回不是为了汗位,而真的是为了生存。俺本想着正好浑水摸鱼,可是……”
萧靖笑了笑,他知道这个不安分的家伙想火中取栗,可朝廷上下巴不得胡人自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你带兵在自家境内打个伏击也就算了,谁会同意你主动出击跑到草原上去搅合啊?万一松散的北胡被你这么一打又团结起来了怎么办?
曹驰一口干掉了杯中酒。正要再斟,萧靖却一把抢过了酒壶,示意他不可再喝了。
你少喝点别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万一你喝多了又遇到紧急军情怎么办?
曹驰像个顽童似的挤了挤眼睛,可萧靖完全不为所动;说不得,他只能无奈地舒了口气、继续刚才的话题:“萧大哥一路上可能也看到了,北边让胡人祸祸得差不多了。除了边关周围,其它地方连像样的村镇都很少,嘿,说起来这也算坚壁清野吧,那地方连人都没有了,你抢谁去?
其实,一开始南下的胡人部落挺多的,可后来他们眼见着捞不着啥好处还要损兵折将,慢慢的也就不来了,贼心不死的只剩下了查木昭。俺一直觉得查木昭的作为有他的目的,既然每次他都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俺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行事不必过于操切……萧大哥觉得呢?”
萧靖听懂了曹驰的意思。与其说这话很好懂,不如说这也是他自己的看法。
查木昭靠劫掠凝聚人心,然而现在这法子基本上没收益;此外,大瑞和旧王庭之间的榷场也停了,导致查木昭麾下诸部处境艰难,他早先建立的威望也在渐渐消散。
一旦旧王庭面临更大的危机,其内部蠢蠢欲动的势力就能找到改天换地的机会,那时才是终结查木昭野心的最佳时机!
他都明白,但,陆珊珊等不得啊。
她在乎的是旧王庭的百姓,她真的把那些人当成了自己的子民……不,是亲人。
眼看着那些人在野心家的驱使下流血受苦,陆珊珊定然心如刀绞,所以她才这样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
她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所以才不愿把萧靖等人牵扯进来。
“贤弟洞若观火,愚兄佩服。”萧靖咬了咬牙,道:“只是事未必遂人愿,奈何?”
“萧大哥若有什么难事只管讲出来。”曹驰起身正色道:“俺虽然只是个千户,但还是能做一些事的……帮助朋友乃是义不容辞之事,您不肯相托可是看不起小弟吗?”
“如此,愚兄便觍颜相告了。”萧靖深深一揖,道:“我明日就要回京城去,可陆珊珊却不是个省心的。虽然我劝过她,但她应该还在打着查木昭的主意……望贤弟能在不耽误公事的前提下照应一二,让她不至于身陷险境,愚兄感激不尽。”
“只是这事吗?好说!”意气风发的曹驰把胸脯拍得震天响:“要是珊姐少了一根汗毛,老哥唯俺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