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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房间看上去只有邵宁一个人,但随着不断的前行,他总感觉危险在不停迫近——就像是暗中有人在盯着他并准备暴起发难一样。
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直觉或许并不是每次都准确,但小心无大错。
二,是邵宁身上的那件衣服。
萧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衣服的颜色,直到他快来到邵宁的近前,他才发现了明显的异样。
明黄色!
这个颜色,在大瑞是只有帝王才能穿的!
一般来说,这个颜色是皇帝在正式场合着装的颜色,平时即便贵如天子也会穿些颜色朴素的常服,只有烧包才会整天穿着明黄的龙袍到处晃悠。
那么,邵宁他为什么……
停下了脚步的萧靖眼中有些茫然,亦有些悲凉。
邵宁为什么会穿着明黄的服色,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摆在眼前的情况就是如此。无论你多么用力的用手去揉眼睛,这也是绝不容抹杀的事实。
不,这不是幻觉!
萧靖的嘴唇动了动,口中冒出了几个谁都没有听清楚的轻音。
另一边,桌案后面的邵宁似乎更加彷徨:比起面色黯淡的萧靖,他的脸上倒满是笑意,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苦笑,还是苦得快要哭出来的那种……
两人对视片刻后,萧靖用手抹了抹眼睛。只见他膝盖一弯、口中道:“微臣……”
说时迟那时快,邵宁从桌案后面冲了出来。
上一次见他跑得那么快,应该是邵员外同意他和苏玉弦亲事的时候了吧?
萧靖是真的想要下拜,而不是做做样子。
不管过去如何,邵宁现在是天子了。哪怕是为了维护他的权威,萧靖也不得不做一些本不想做的事。
然而,飞一般窜过来的邵宁还是把他扶住了。
“你我兄弟,何必如此?”
他用低沉的语调叹息着说了这么一句话,又转过身去似是对着空气道:“本公子……朕和他有话要说,尔等退下吧。”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黑衣人从二层的暗处现出了身形,在行过礼后匆匆退出了御书房。
两人才出门,邵宁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了最近的软榻,以很没有形象的姿势躺了下去。
“你肯定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邵宁一边以手扶额,一边撕扯着龙袍的领口,不知是这件衣服太热,还是它把他捆得太紧了。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萧靖坐下,又以满是自嘲的口气道:“本公子还没昭告天下正式即位呢,这衣服按说是穿不得的,也不能自称‘朕’,但有人早就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好像非如此不足以壮声势……我又能怎样呢?”
萧靖坐在了他的身边,眉目低垂。
邵宁叹了口气,道:“既然是你,我就用你说的‘倒金字塔体’说说前因后果吧:我将成为大瑞的皇帝这事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为什么即位的是我?因为,他们说——
我是二十年前身故的太子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