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那是叶家那位芙蓉公子与贾清臣的买卖?”
刘大人闻言,眼睛转了转,赔笑道:“甭管是和哪个的买卖,若果真有贾清臣的份子在其中,他若录取了,便是总裁大人的门生,就该好生孝敬大人。总裁大人若果真取他为五魁首,他就是把沁香苑的份子全献给总裁大人,都抵不住恩情。”
赵敏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摆手道:“能送几块好香皂就成,家里的莲弟喜欢的紧,每旬都要买,就是太贵了……至于他那份份子,哪个敢惦记着?叶家那位在后面看着呢。咱们现在的对手主要是朝里那些人,其他的,能为助力的还是要援引为助力。
五经魁就罢了,他年纪太幼,排名太高容易惹来非议。不过若其果真有此孝心,给他个亚魁又如何?”
五经魁便是乡试前五名,放榜时此五魁单列一榜。
第六名起另列一榜,如此,第六名亦是名冠一榜,称为亚魁。
“总裁大人英明!”
“总裁大人远见!”
“总裁大人高瞻远瞩!”
“总裁大人……”
……
贾琮现在还并不知道赵敏政等人的“好意”,若是知道他们现在还说这些话,心里怕只会愈发惊怒。
这等时候还说这等屁话,日后都他娘的是罪过!
以贾琮的心性,此刻也不禁如油锅上的蚂蚁,满是煎熬。
额头已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竟然,泄题了……
衙役举着的木牌上,那七道义题,与吴凡带来的那本小册子上所记之题,分毫不差!!
贾琮感到一股股寒意,如同冰冷的利箭般,从不知名的角落不停袭射而来。
这等黑手,分明是要毁人不倦啊!!
贾琮感觉到一个能将人吞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的巨坑,就在他面前,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会跌的他粉身碎骨。
他绝不信,此事只是一个巧合。
这世上哪有这等巧合!
蓦地,贾琮又想起一事。
昨日那五名国子监的监生,失心疯了般要和他一较高低,当时他便感到奇怪,总觉得这几人有些癫狂。
如今看来,他们手里,必然也会有一本小册子。
更让人惊恐的是,他们却不会像贾琮这样,一无所知,而是心知肚明。
否则,也不会要与贾琮打那个赌。
“嘶……”
倒吸了口冷气后,贾琮心里愈发冰冷杂乱。
这是要彻底埋葬整个旧党啊……
好阴狠毒辣的手段,这是要将事做绝,将本已被逐出中枢的旧党,赶尽杀绝啊!
不过也对,他贾琮算老几,什么人会费那么大的心思,布下这样的大局,只为对付他一个?
他多半只是别人搂草逮兔子,顺带的一个罢了……
贾琮到底心志坚定,强迫自己在极短时间内冷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便有了决断。
不能再考了!
一个字,都不能写!
既然幕后黑手费尽心思将小册子送到他手里,就绝不会没有后手。
此时每落笔一个字,等后面就要费更大的力气去洗白。
更重要的是,贾琮绝不信,这科乡试还能作数……
既然注定要被废黜的乡试,他又何苦再去多写?
决断下来后,便是该考虑如何解决此危机。
贡院内便有监临官,是总摄考务的大员,多由兰台寺巡案御史担任。
考场上一切意外变故,都可告由监临官定夺。
只是……
即使是监临官,在贡院内也要听命于总裁官。
所谓总裁者,汇总裁决之人也。
对于贡院内发生的一切,总裁其事!
所以,如果贾琮此刻将泄题之事上报与监临官,那么监临官也要在第一时间,上报给总裁官。
只是,试题泄露到这个地步,贾琮就算再蠢,也不会相信那几个出题的内帘官是清白的。
绝不能抱以万一的心思。
为了掩盖科场舞弊,一些人丧心病狂下,纵火杀人的事绝对做的出来。
这又不是没有前例……
贾琮心思百转间,号房前举着木牌的衙役却拧起了眉头。
只觉这位考生是不是魔怔了,怎么一直保持着提笔的姿态,却是一个字也不写……
不过他并不会多事,贡院内的衙役小吏们,是绝对禁止开口的,说一个字都是大罪过。
书呆子又不是一个两个,都是读书读傻了的,和他什么相干……
所以,衙役只静静的等着,到了时刻,他便不再停留,举起木牌,前往另一号房。
他却没看到,他刚一离开,号房内,贾琮就做了件更“傻”的事。
他拿起了研满墨池的砚台,倒扣在了试卷上。
“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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