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朝廷分忧的心思,也当促成这桩事情。说到底,毕竟是对咱们双方都有利的好事。”
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称得上是花团锦簇,杜永和把主导权转到了手上,说得好像是他们在施舍郑成功一般。倒是陈凯,对此却也不气,平平淡淡的听过了这番话,便将一份文字递了上去。可是杜永和扫了一眼,却是当即色变,甚至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这份惊诧都没有褪却下去。
“杜制军,下官这个人,比较怕麻烦,不喜欢讨价还价。这个价格,是下官给威远侯的,今天也给了杜制军,成则成,不成就算了,下官送了奏疏,还结交了广州众位大帅,已经不虚此行了。”
“这价格,还是有些偏高……”
“高与不高,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潮州王师愿意支援广州王师抗击虏师,可您也得分给咱们点儿汤水不是。要是连汤都喝不上,这买卖也长久不了,您说是不是?”
眼看着杜永和刚才还高得吓人的调门只在这转瞬间就掉了下来,直看得李建捷等人一愣。陈凯气势正盛,杜永和想了想,便应了下来,但是他的应允并非是直接达成,而是在提出了一大堆的条件之后。
“运费,下官可以和威远侯商谈,适当减少一些,倒也并非不能试着谈谈。但是,这份价格列表仅限于潮州本地出产,其他王师以及倭国、琉球、朝鲜、南洋以及泰西海商由我部联络来的除外。至少,您不能让我部跟着赔钱,对吧?”
“这是自然不会的。”
杜永和很是大气了一把,紧接着陈凯就继续回答道:“货物一律转售给各位大帅入股的商行,这个没问题,反正咱们这回也是支援广州王师抗击虏师,少赚些,交个朋友,日后也好并肩作战,这一点下官便可以做主。”
“只是银钱不足的问题,下官想着,若是赊账,说出去实在有损各位大帅的威名。不如这样,城里面不是有不少乞丐吗,下官带回去做工、挖矿,便从中免一部分银钱。但是话可提前说清楚了,可不能太多,没了银子周转,下官也没办法收购货物。”
一场酒宴,在欢快的气氛下一直折腾到天光放亮才算结束。陈凯打着哈欠就此告辞,打算回了林察的船上再去补觉。倒是杜永和等人,与陈凯依依话别过后,反倒是顶着困倦和酒意凑在了一起,对着那份价格列表就是一阵的瞠目结舌。
“大米,一两银子一石;棉花,三钱银子一斤;潮蓝布,五钱银子一匹;绿梭布,六钱一匹……”
“这是承平时的价格!”
“当然,否则我怎么会一口就敲下来了呢。”
“这里面不会有诈吧?”
不光是李建捷,在场的众将亦无不是惊诧于这份低于市价不少的价格表。旁的不说,光是这个价格,郑成功和陈凯赔钱还不至于,但是赚得也微乎其微,远不如直接将这些东西卖到日本或是南洋来得利润更大。
“管他呢,货是他送来的,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还能吃亏了不成?”
杜永和如是说来,众将也无不是松了一口大气。可饶是如此,李建捷却还是对此不敢抱有太大的信心。
“陈凯这人可不会是个善茬,弄不好,到最后咱们都得被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