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节奏,只要不出意外,清军根本没办法缓过劲儿来。
胡茂祯已经亲临战阵去振奋士气了,本也没有指挥权的王辅臣则依旧带着那些清军骑兵试图击破他当前的生平大敌。作为积年的宿将,张勇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注意到了经标后镇的异动,此时此刻,他很清楚他们接下来需要面临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
他是自甘肃总兵任上被调到西南经标的,靠着镇压甘陕的抗清起义从原本的一个游击将军升任到总兵官的,甚至再往前推,他也是跟着左良玉多年,镇压过无数的流寇。多年的军事经验,使得他对手中来自甘陕的绿营兵颇有信心。
此一战,他并非不知道明军的新战法对战其他绿营兵是有着优势的,但是从运筹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当下会是一个以众凌寡,同时还是以逸待劳的局面。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耗下去,凭借着甘陕绿营对伤亡势必更高的忍耐力和兵力的优势,总能耗到明军的崩溃的那一刻。再者,还有王辅臣那个马鹞子,其人的武艺哪怕是八旗军都推崇备至的,总应该能够在骑战上打开局面的。可是问题在于,局面迟迟无法打开不说,明军也全然没有打算与他们耗下去的心思。
“这东西,竟然是真的!”
去年明军在广东的摧枯拉朽,一口气击破了盘踞此间多年的尚耿二藩以及八旗军的援兵,新会、佛山、广州三战其实都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洪承畴以及整个西南经标在这一年里搜集了大量的情报,将当时的状况大致上已经搞清楚了。唯独是至关重要的江门一战,他们只知道清军南下对战李定国,最后一日本已经有了胜算,结果陈凯的大军却在北面突然出现,还截断了他们在西江上浮桥,随后更是一战击破了北上拦阻的清军部队,早前被陈凯俘虏过的那个徐得功更是直接被杀死在了当场。
惊讶于陈凯在其中的谋划,那份阴微的心思更是让长沙幕府,乃至是满清的朝廷感到不寒而栗。对于陈凯能够快速突破清军的拦阻部队,由于当时过于混乱,侥幸逃出去的清军也基本上都不是直面掷弹兵的亲历者,一个众说纷纭便足够把长沙幕府弄得头大了。
北线清军在崩溃的前夕突然遭遇了爆炸,类似的说法张勇不是没听说过,只可惜从那之后,明军那支小规模的掷弹兵就再没有露过头儿,使得他们根本没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甚至连当时的爆炸的规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都搞不清楚。不过到了现在,张勇约莫已经搞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个回事,可却也已经晚了,因为大军的崩溃随时都可能爆发,除非在这已经不多的时间里突然爆发足够改变战局,且对清军绝对有利的变化,否则是根本没办法实现逆转的。
张勇不相信他能有这样的好运气,更没打算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上面。到了这几个份上,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于是乎,他当即便传来了经标右镇中营的那个游击将军。
“显吾,带着你的本部兵马,从侧翼给我压上去!”
“大帅放心,末将绝不辜负大帅的期望!”
一拱手,那个表字显吾的清军战将便策马赶回了本阵。他的经标右镇中营是张勇原本留作预备队的,等到与明军接战的左营和右营将明军拖得疲惫不堪了再将这支生力军投入进去,从而实现击破。奈何现在已经等不到那时候,张勇毫不犹豫的派出中营,而那名叫王进宝的清军游击亦是直接就带着中营绕过左营,直扑护卫左镇的侧翼。
那样的侧翼已经濒临骑兵混战的分战场了,王进宝所部急行军绕过去,势必会遭到明军的袭扰。然而,王进宝已经顾上其他的了,全然不顾伤亡,直接就压了过去。随后,更是连战阵都没有重新整顿就径直的与护卫左镇的侧翼部队撞在了一起。
不比经标右镇的三千战兵的编制,明军的一镇兵马只有两千战兵,广东抚标已经算是超编了,但也就是超编了一个直属营而已。萧拱宸是宿将,但是战斗持续了那么久,护卫左镇也已经竭尽全力了,这时候清军突然放出来一支生力军,他远远注意到了,立刻将手里仅存的预备队和替换下来的残部直接补了上去,半点儿也没有犹豫。
面对优势清军的侧击,护卫左镇需要竭尽全力的抵抗住对手的攻击,同时更重要的在于明军左翼的广东抚标那里已经开始实现了突破,清军的崩溃只是时间问题,而他和他的护卫左镇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到清军彻底崩溃,为大军的胜利争取时间。
主战场的西侧,你来我往,战斗越加的激烈起来。而在另一侧,胡茂祯也把本部的中营投入了进去,只是与张勇不同的是,他并没有选择侧翼展开,而是直接投入到了主战场之中,因为在他这里,没有这支生力军将溃兵替换下来的话,哪怕是他亲自上去与明军肉搏也是根本撑不到现在的了。
胡茂祯已经竭尽全力了,中营将溃兵替换了下来,有组织的部队确实稍稍抗住了明军的进攻势头。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只可惜没等他的庆幸在意识中形成,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在刚刚替换上去的中营那里响起,胡茂祯当即就愣在了当场。
“大帅,已经事不可为了啊!”
爆炸再度引发骚乱,经标后镇的崩溃已经不可逆转,胡茂祯的亲兵们力劝他们的大帅弃军潜逃之际,经标右镇那里,张勇毫不犹豫的便开始抽到部队准备后撤。倒是刚刚投入战场不久的中营那里,王进宝眺望着远处的兵败如山倒,咬碎了一口的钢牙,却还是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直指萧拱宸的帅旗。
“中营的儿郎们,跟着我王进宝杀贼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