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愣是在突遭伏击的情况下打出了五五开的效果。
田忌赛马,自家还是要面对上等马的下等马,吴子圣很无奈,王大拿更是无奈。
他之前听前者说过他们的任务是堵住吴三桂的藩兵,不使其一兵一卒逃出伏击范围,也使其有机会增援清军中军。
而吴三桂的藩兵兵力过于雄厚,所以李定国不要求他们能一次性解决掉藩兵,只要能够完成前面的任务就行。
任务,他们倒可以说是实现了,起码是牵制住了清军,使其无暇增援中军,但清军之所以没有向腾越州方向逃窜,待出山后向南绕过高黎贡山,多尼的贡献率远胜于他们。
说白了,这支八旗军不是不能跑,而是压根就没想跑。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胳膊上中了一支箭,是一张骑弓射过来的。现在已经演变成了对射,只有清军流露出要去增援中军的迹象时,吴子圣才会催动部队发起牵制性的冲锋。
只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光是明军的箭矢和火药即将告罄,王大拿怎么看怎么感觉他们已经有些被清军牵着鼻子走了,他相信他的将主吴子圣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狿果不其然,赵布泰很快就组织了一场诱敌作战,在王国玺率部发起牵制攻击之际,又飞快的派出了另一支清军展开了侧击。
一阵拼杀下来,明军的伤亡不光是比清军要多,而且就连那个
“诱敌”的牛录也假戏真做,脱离了明军的伏击范围,转而向中军方向增援而去。
清军一下子便找到了窍门,接二连三之下,前前后后五个牛录得以敢去中军方向赴援。
明军的伤亡在这期间也在不断地上升,就连王大拿也被清军砍了一刀,要不是他的军官拼死相救,估计他的脑袋现在已经被清军挑在枪尖上招摇过市了。
“妈的,把老子的甲都砍坏了。”那一刀的结果远不止是左臂的几片甲叶被砍得变了形状,就连胳膊在隐隐作痛间似乎都有些不太挺使唤了。
可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的样子,就连山谷间传来的喊杀声也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山下的清军似乎又要开始耍弄那一套把戏了,王大拿回头看向吴子圣的帅旗,咬了咬牙,便再度要招呼起麾下的将士再去与清军拼上一轮。
“将军,好像,喊杀声越来越近了。”关起门来他们可以谀称其为大帅,但是现在入了晋王府本部,在吴侯爷帐下,再这么叫就难免被旁人笑话了。
此间经那军官提醒,王大拿也侧耳听去,似乎真的是这么回事儿。而且不光是他们听出来了,就连清军那边儿似乎也听出来了,以至于就连那虚虚实实的诱敌作战都暂且撂下了,似乎也在等候着远方的结果。
没过多一会儿,果真是一支部队出现在了山道的拐口,只是一看那颜色,便知道是清军,因为明朝服饰尚赤色,军服便是以红色为主,可那支部队却分明是以白色为主色调,摆明了是清军两白旗的人马。
狿眼见于此,清军登时便是士气大振,而明军则恰恰相反。只是随着那支清军的数量越来越多,此间两军的士气却很快就调转了过来,因为那支清军好像是他们刚刚派去赴援的,而且他们根本不是主动过来的,而是被明军追杀过来的!
镶白旗蒙古固山额真沙里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是最早认出那些清军是他的部下,而随着那些清军越来越多,直到超过了两个牛录的规模,再出现的便是正在向前看杀的明军。
前面派回去增援的五个牛录里后三个都是他的,现在三个只剩下两个不说,前面派出去的那两个镶黄旗满洲的牛录甚至已经不见了踪影,在那山道拐角的深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亦是可想而知的。
且战且退,那两个牛录迅速地向他们靠拢。倒是明军那边儿却并没有一口气追上来,反倒是在距离他们百米之外停下了脚步。
山上的明军虽说是士气大振,但是此前的战斗,尤其是那几轮诱敌打下来,兵员损失不少,弓箭和火铳也都哑了火了。
眼见于此,赵布泰连忙指挥清军当道列阵——无论如何,正蓝旗的旗主王爷还在中军呢,他们总得拼上一把才是。
清军迅速地列好了阵势,仍旧是由济席哈和逊塔分别负责两侧的伏兵,以赵布泰统筹全局,而这下马列阵的蒙古八旗则是清一色的镶白旗,自然是由他们的主子沙里布负责。
这个出身察哈尔部的蒙古八旗军官,投入满清旗下如今已二十三载有余,此间他将他的固山额真旗直接压到了第四排,大声呼喝着振奋着他麾下的这些镶白旗蒙古勇士的士气。
然而,这一切很快便戛然而止。当一门弗朗机炮被明军推到了最前排,明军炮手熟练的操作起了这门汉军旗在中伏的慌乱之下没来得及用上的大家伙,飞速的将子铳插入到母铳之中,并直接将火把按在了引信之上。
下一秒,只听得轰的一声,清军的战阵登时便多出了一条血肉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