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苑对他是恨铁不成钢,没好气的说,“我问你,施琅是玄甲军的人,许茹是公主的人,三叔若不愿玄甲军和公主扯上干系,为什么不学着上次一样,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反而和诸将一起送上了贺礼?三叔摆明了已站在公主那方,和我们作对了!”
她说的是句句在理,秦展也信了个十足,支支吾吾的说,“说来也是,老三他怎么突然就转向了呢?嫂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小苑冷笑着说,“我不管三叔为什么突然转向,公子想要灭火,我们偏要点火,明日我们就大闹一下婚礼。”
她见秦展还是一脸的茫然,又说道,“四叔,锦衣卫之前从那些宫女、太监处查抄的砒霜还在吧!”
秦展一听她要在婚礼上下毒,吓得面无血色,失声说道,“嫂子,给谁下毒,施琅,还是许茹?老大若知晓了,我是必死无疑啊!”
小苑失笑说,“四叔,这门婚事是公子亲自撮合的,关系到水师舰队的搭建,关系到讨伐郑芝龙的成败,这是重中之重的军政大事,绝不能开玩笑,无论施琅、许茹都不能下毒。我是要借下毒来栽赃给小豆子那些眼线,逼公子将公主赶走!”
秦展问道,“嫂子,若没毒死人,老大大不了惩治小豆子那帮人,为什么要赶走公主?”
小苑冷笑着说,“四叔,公子若不说出周皇后背后的图谋,要惩治小豆子,公主会同意?我就是要揭开他们之间那一层窗户纸,浑水摸鱼。”
秦展又问道,“老大完全可能再次息事宁人啊!”
小苑沉吟着说,“我听说顾炎武那个和公子辩论过的书呆子,在常州府办了个光明报,专门针砭时弊,揭露权贵、富商、社会的阴暗面,是吧!四叔派一个忠心的锦衣卫给顾炎武递上第一手的内幕猛料,只要将这事闹得路人皆知,沸沸扬扬,公子还怎么息事宁人?”
秦展还是有些担心的说,“若老大察觉是我们做的呢?”
小苑悠悠的说,“四叔,我早说了,只要我们做的事,能合公子的心思,他就不会计较。公子正愁占不到道义制高点,将周皇后派人给驸马下毒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不就正好合了公子的心思?公子其实也是在犹豫纠结,要不要和公主揭开这层窗户纸,我们就助他下决心咯!”
秦展叹声说,“若我们逼老大做选择,老大会翻脸的。”
小苑见他怂包的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能精明干练的景杰又不愿站在自己这方,只能无奈的选择了妥协,“四叔,我们是不能不赌,若能逼得公子赶走公主,我们就可以安枕无忧。公子事后必然会生气恼怒,但一切由我来灭火,四叔袖手旁观就是。”
既然小苑愿意承担方原的责难,秦展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忙连声应了。
他刚走出几步,又回头苦笑着说,“第一次见嫂子柔柔弱弱的,我老四真是看走了眼啊!”
小苑冷笑了几声,反问说,“四叔,你的锦衣卫之职是怎么来的?”
秦展如实的答了,“世袭来的,我祖上都是锦衣卫。”
小苑失笑说,“那四叔了解我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崇祯七年,河南大旱,百姓易子而食。所幸我父母没将我换了吃了,而是卖给了前来河南收购五岁女子去当瘦马的牙行。”
“与我一样从各地买来当小瘦马的姐妹千千万万,要么被牙婆、老鸨折磨死了;要么得了恶心的花柳死得苦不堪言;要么被卖去最下贱的窑子,接待最恶心的客人,直到死了为止;要么卖去军营当军妓,生不如死;境遇最好的不过就是当了权贵、富商的玩物,或是玩够了就被卖来卖去,或是被正室折磨死,打死!”
“选皇后不过是五千人里选出来的,而我,是苏州城数万小瘦马里脱颖而出的,甚至可说是,从数万少女的尸山血海里挣扎出来的。女人之间的战争和男人的战争并无分别,四叔不会以为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是爱民如子,吊民伐罪的白莲花吧!我真要是柔柔弱弱的女子,早被其他的姐妹们吃了,连骨头都不会吐!”
秦展听了背心阵阵的发麻,失声问道,“嫂子之前全是伪装的?”
小苑掩嘴轻笑了一声,“公子喜欢清纯如水的少女,我就是清纯如水;公子若喜欢放荡多情的,我就是放荡多情。对男子必须见药开方,对阵下药,在我八岁时,牙行的牙婆就教了。那个牙婆虽然对我严厉了些,但我很感激她,若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
秦展看着眼前,粉脸儿清纯可人的小苑,突然生出一种上了贼船的无奈,苦笑着问,“嫂子,我不明白,既然你已守得云开见月明。老大这么宠爱你,又有了老大的骨肉,为什么还不知足,非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和公主斗个你死我活?”
小苑双眸掠过一丝阴冷,淡淡的说,“四叔,我第一次见她,她就瞧不起我,连我戴过的项链她也不愿碰一下,还要赶我离开公子。她不过就是投胎投的好,有个好爹,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她就要是正室,我就必须是小妾?凭什么我要受她的欺辱,我的孩子还要受她孩子的欺辱?公子就是我的一切,谁也不能抢走!”
秦展唯唯诺诺的应了,连忙前去布置明日在施琅婚礼上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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