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方原这一、两年通过福利彩票捞了不少,王府的库房至少有四、五万两银子的盈余。再加上这一次从高杰手中抢回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应付三百万两银子是绰绰有余。
方原呵呵一笑说,“银子的问题,不是由户部来出,由我来买单,难点二呢?”
席本桢说道,“其二,凤阳若要作为都城,必然要百业兴旺,人丁充足。历史上迁都,必然要将富商、富户迁去新都,营造繁荣、富庶的气象。摄政王是不是准备要将江南的富商、富户,迁一部分前去凤阳呢?”
“这点,估计江南的富商、富户就不会应允。因为江南早就形成一个繁荣、富庶的经商环境,无论南下浙江,还是北上淮扬,都十分的便利。若迁去了凤阳,西面全是河南的流寇、难民,北面是虎视眈眈的北方朝廷,往南无论是去江南,还是浙江都太远了。只有往东离淮扬近一些,但淮安府的富商、富户刚刚被孙传庭所部摧毁,几年之内也不会有什么商机。而且淮安府还是鲁王的地盘,江南商人想去分淮盐的一杯羹,估计要过鲁王那一关还要脱一层皮。”
席本桢有理有据的反驳了方原迁都去凤阳,对江南经济,富商、富户圈子造成的重大影响,令方原是无话可说,辩无可辩。
方原沉吟着问道,“若我将重建凤阳的工程,交给商业协会的富商来分包,还将苏州府遗留的军政机构的屋舍,甚至是我的沧浪亭,都拍卖给他们,他们会不会应允这个迁都方案呢?”
他是说服不成,再抛出了糖衣炮弹的诱饵。无商不贪利,以方原的估计,单是重建凤阳这笔大单,已足以令那些商帮趋之若鹜。何况苏州府的摄政王府,内阁府邸的屋舍全在最黄金的地段,周围早就是寸土寸金的地价,若是拍卖给那些商帮从中渔利,必然会大捞一笔。就算不从中渔利,能住进摄政王住过的沧浪亭,那又是何等吹嘘的资本,就是卖个一百万两,也会有人来争抢。
席本桢也看穿了方原的心思,沉声说道,“摄政王,商人的本性,就是有利的事儿自然蜂拥而至。摄政王若抛出三百万两银子的大单,甚至是苏州府的房产,那些商人自然会跃跃欲试。想要他们支持迁都,他们或许会应允。但,商人还有个本性就是,无利不起早,真要他们为迁都尽义务的时候,必然是推三阻四,阳奉阴违,执行起来也是大打折扣,怕是会惹得摄政王雷霆大怒啊!”
席本桢长身而起,冲方原拱手作揖说道,“摄政王,我本不是官府中人,也不该对摄政王的意见说三道四。但我是看在摄政王对我信任,邀请我前来参与如此重要的商议上,不能不犯颜直言。摄政王,愿听则听,不愿听,就当我是酒后乱语。”
方原凝视着仗义执言的席本桢,暗自点头,席本桢将商人的本性分析得入骨三分。商人趋利,有利的事趋之若鹜,没利的事敷衍塞责,这是可以预见的必然。
而凤阳府,从商业角度来讲,无论是经商环境,还是经商氛围,都远远不足以吸引那些商人放弃江南的基业前往。除非是派玄甲军押着他们前去,否则,他们永远不会选择主动前去凤阳定居。
若要出动玄甲军来解决迁都的问题,那对江南的经济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也完全违背了经济发展的原则。
席本桢确实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能说服方原,不能将富商、富户迁去凤阳的理由。想必当年朱元璋没有强行迁都,也是出于相类似的考量。
方原在内心已倾向于席本桢的说法,若钱袋子不能迁去凤阳,方原就倾向于另一个思虑已久的折中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