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篡夺大明天下了,唉!”
朱以海一听便欣然领会,方原是想要他也一起挂出清君侧的旗号。所谓两个藩王,除了朱以海,还有就是远在陕西的秦王朱存极,这一对勾结起来走私贩卖战马,甚至蒙古骑士的难兄难弟。
方原的战略意图再明显不过,朱以海若与方原一同清君侧,便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北伐。
北伐山东的孙传庭,战况紧急之时,朝廷会不会派兵南下支援孙传庭,殊难预料。若在陕西的朱存极也挂上清君侧的旗号,就能牵制山西周遇吉的晋军,不敢轻易调往山东战场。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
方原就是要分化北方诸般势力,孤立山东的孙传庭,然后逐一击破。若京城朝廷在强兵压境之时拧成了一股绳,派出援军和山东孙传庭协同作战,北伐的难度会以倍增。
挂上清君侧的旗号,那就是公然谋反,朱以海深嘘口气,一时间显然下不了这个决心。
方原将他的犹豫收于眼底,淡淡的一笑说,“鲁王殿下若犹豫不决,或是心向京城,我北伐之时,岂非留了后顾之忧?”
他话里话外的威胁已显而易见,若朱以海不与他一起挂上清君侧的旗号,那方原北伐之前必然要先灭了淮安府朱以海的封地,绝不可能留下这么个潜在的隐患在身后。
朱以海微微一颤,支支吾吾的说道,“摄政王,我就是应允,秦王也不会应允啊!”
方原见他搬出了秦王来当挡箭牌,也缓缓的说道,“鲁王殿下,我就与你说一说交心的话。大明朝的藩王,宗室太多了,至少在百万以上,早已成了一个尾大不掉的累赘。所以李自成、张献忠每攻陷一地,就屠灭一地的大明藩王,宗室。我呢!是心向大明的,屠灭大明藩王、宗室的事,绝不会为之。但,天下百姓太苦了,总不能平白养着这么大一群不劳作,也不能自食其力的人吧!”
“在我统一天下后,在各地的大明诸多藩王里,只会保留两系藩王、宗室,还有封地。余下的统统废黜王号,没收封地,该系的宗室也尽数贬为平民,不再享有任何供养。”
方原举起酒杯,再次敬了朱以海一杯酒,叹声说道,“鲁王殿下,这个名额可不多啊!我是看在鲁王、秦王殿下乃是与我旧时的份上,才想保留鲁、秦二藩王的名号。若鲁王、秦王不愿接受,二系的宗室想自食其力,那我再去找其他藩王商议商议。”
方原的话已是再直白不过。大明诸多的藩王是必须要废黜的,只保留两个藩王用来装点大明江山的门面。最早投降方原,与方原一同清君侧的两个藩王,就可以保留藩王、封地。想骑墙观望,等着尘埃落定再来下注,那就太迟了。
方原之所以给朱以海、朱存极这个机会,一是因为二王确实是旧识,更不断走私战马来扩充玄甲军的骑兵数量,是立了大功的;二是因为二王最有拉拢价值,朱存极有三百里秦川,而朱以海有淮扬之地,都是方原想兵不刃血收入囊中的肥肉。
如桂王、肃王那些被封在穷山恶水的藩王,方原还真是提不起兴致去拉拢。若不老老实实的就范,派出一旅之师灭了便是。
朱以海捏着酒杯的手儿也在颤抖,显是内心在犹豫不决。换做秦王朱存极,山高皇帝远的,或许还可以再观望观望。而他若拒绝和方原一起打出清君侧的旗号,鲁王一系的灭顶之灾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