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州府,将闯军所属各营军士集结在一处,恢复之前流动作战的战法,往南直隶挺进。”
“先攻占凤阳,再拿下扬州、淮安。过不了江,我们就北上山东。只要将南直隶、山东防线打穿,天地之大,任我驰骋,方原又能奈我何?!”
他当众提出了弃守城池,再次成为流寇的建议,宋献策当即站出来反驳道,“闯王,此计乃是误国误闯王,万万不可啊!”
牛金星见他又出来与自个儿唱反调,厉声呵斥道,“宋矮子,你是不是非要与我作对,但凡我的计策,你全都要反驳?军政大事岂容你来意气之争?!”
李自成挥了挥手,令牛金星收声,听宋献策说话。
宋献策继续说道,“牛金星此计有两不妥。其一,我军本是分散各地州府,方原要逐一平定,必然迁延时日。常年征战在外,难保北方战场不会再起变故。我军连战连败,上上之策,就是坚守以待时局之变。若采用牛金星之计,将驻扎在各地闯军集结在一起,是正中方原的下怀,可以一战而定,将我军聚而歼之。”
牛金星冷笑着道,“宋军师是说,我军是不如玄甲军,无论如何也是败局已定,必须等外援了?!”
听了牛金星的挑唆离间,李自成的脸色是越见阴沉,他岂能当众承认闯军面对玄甲军全无胜算。这话要是一出口,还不知有多少个贺锦会向方原投降。
宋献策见李自成不置可否,显然是信了牛金星的鬼话,暗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其二,此一时彼一时,切不能再墨守成规。之前我军能流动作战,四处招揽流民壮大军威,是因天灾连连,朝廷剿匪的总督、总兵们拥兵自重,各自为战,才给了我们可趁之机。如今天下大局已渐渐明朗,再兼民心思安,若我们放弃了城池,还会有多少兵马愿跟随我们流窜,殊未可知。这是不战而败啊!”
牛金星秉承了一贯尖酸刻薄的冷笑,“我的看法与宋矮子你稍有不同,我认为是闯王威望甚高,才会不断有各地流民统领前来投靠,像罗汝才,革左五营那些就是例子嘛!只要闯王再次高举大旗,振臂一呼,闯军就会众志成城,各地的流民统领也会云集而至。”
他这一番驳斥甚是刁钻,难道宋献策还能反驳,李自成的威望不高,全是借助着天时地利人和才有今日的成就?
李自成却不见丝毫的喜怒,缓缓的开口道,“宋军师,你所说也是在理,你又有何御敌之策?!”
宋献策开口道,“我有上、下两策,可供闯王甄选。”
“下策,便是入川与张献忠谈和,以唇亡齿寒之理说服张献忠出兵来救,共同抵御方原咄咄逼人的攻势。”
李自成默然了一会,他和张献忠就是两类人,张献忠可以反复投降,反叛,以他的性子是做不来的。如今又要他去向张献忠服软,他的面子怎么拉的下来?
李自成又问道,“上策呢?!”
宋献策面现难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上策是,投降方原。天下大势已定,方原夺取天下几成定局。闯王不如早降,还能谈出个善待的条件。若等到兵尽粮绝之时,便连谈判的条件也没了。”
牛金星指着他面门大笑道,“宋矮子,你的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吧!闯王,我就说他和李岩早有勾结,要我军不战而降。”
李自成还是默不作声,但猜忌之色已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