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家空口白话的投诚,要求周家必须送人质前去,才算是真正的投诚。
周鉴搓着手儿,甚是为难,支支吾吾的道,“这,这,摄政王......”
方原慢吞吞的饮了一杯茶,缓缓的道,“周公子,这么与你说吧!玄甲军如今是年年征战,花银子如流水一样,我也是穷得快见底了,呵!就等着进了京城后,找京城的官员、太监、富商讨要些银子来花一花。周国丈乃是勋戚之首,银子当然是少不了的,嘿!”
方原这话既是威胁,也是掏的心里话。要灭了满清,收复辽土,需要花费大量的银子。
银子从哪儿来?崇祯的皇银内帑早用光了,皇宫里该卖的玩意也卖了,早就穷得见底。要银子当然是从京城的官员、太监、富商那里搜刮。
历史上,刘宗敏从京城拷掠了五千万两银子。方原当然不至于像刘宗敏那么挖地三尺,一家一家灭绝的拷银子。但所谓投降给一半,二千五百万两银子是必须要交出来的,否则,哪里算是投降?分明就是来蒙混过关!
方原对周鉴的警告,就是不动声色的威胁周家,若周家乖乖的听教,送来人质令他安心,事后在京城拷问银子之时,就放过周家一马。否则,第一个就拷问周家的银子。
周鉴吓得面如死色,惊慌的道,“这,摄政王,周家是真心的投诚的啊!请摄政王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方原沉吟道,“周公子,我与你挑明了吧!周公子将夫人,所有儿女全去山东当人质,我就认可周家是真的投诚了。城破之后会酌情考虑,保住周家的家财。成与不成,周公子给一个痛快话!”
周鉴是周家的长子,他的儿女就是长子嫡孙,乃是周家家业的继承人。只要握着这些人质在手,就不愁周鉴不唯方原马首是瞻。这,周鉴投诚的诚意所在。
周鉴低了目光望着地,显然是犹豫、迟疑。
方原懒得和他废话,冷声道,“周公子,明日大军便要继续行军,你只有一夜时间考虑。”
他又站起身道,“老马,等周公子想明白了,再来知会我一声。”
次日清晨,方原刚刚起床,马一山就带着周鉴前来求见。
周鉴经过一夜的思索,终于有了结果,冲方原跪拜在地道,“摄政王,我,交,交人质,立刻送来军营,军营。”
方原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哈哈大笑着上前扶起了周鉴,冲他深深的拱手一拜,“周公子,哦,不,说来你是公主的亲大舅,也就是我的大舅。辈分尊卑,我哪里能受大舅跪拜?快快请起!今后切莫再行此大礼!”
“舅母,还有舅舅的子嗣,都是我的兄弟姐妹,舅舅尽可放心,我绝对会礼待他们,事后再将他们毫发无伤的送归。”
周鉴既然满足了他扣押人质的要求,双方就是一家人,方原自然乐得与他套起了近乎,拉近拉近关系,以安抚周鉴被要求强行送夫人、儿女当人质的愤愤不平。
周鉴本还是暗自恼怒,但见方原自甘认作后辈,更是顺着坤兴公主的关系,对他礼敬有加,怒火也渐渐消失了。
至少,方原愿承认双方是亲戚关系,估计在玄甲军占领京城后会放过周家一马,周家应该可以躲过一劫了。至于送去人质的安全,方原对公主是信任有加,该不至于为难周鉴的家人。